第16章</p>

“赚钱？”季锦洲半信半疑，“怎么赚？”</p>

“摆摊。”关妤说得笃定，她刚才一路上都观察过了，这个地方是地铁口附近，门口都是一些小摊贩，卖小吃零食鲜花的应有尽有。</p>

“跟我来。”</p>

她领着季锦洲回到自己发现的那一条地铁一条街，现在还早，只有零星几个摊子。</p>

关妤一眼就相中了某个卖菜的摊子，红布上只有十几颗土豆，卖得差不多了。</p>

她装作不经意地踱步来回走了两趟，镇定地蹲下挑土豆，自来熟地和摊主大姨搭话。</p>

“姨，卖到几点啊？”</p>

“害，小本生意，一会就收摊回家了。”</p>

“那你这摊位还要么？”</p>

搏一搏，单车变摩托。</p>

连季锦洲都听不下去了，她这话说的，跟直接问人家“你这钱还要不要”有什么区别？</p>

出乎意料的，大姨爽快地一口答应，“行啊，借给你呗，我还赶着去收租呢。”</p>

“收租？”</p>

“别说了，好几栋房子漏收房租了，我孩子天天催着我让我收。”</p>

关妤：“......”好小众的语言。</p>

大姨索性提着剩下卖不完的土豆走了，和她一大串要收组的房子钥匙一起丢进了塑料袋里，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。</p>

关妤盯着她潇洒的背影，不由自主感叹：“好有松弛感的背影。”</p>

她顺利接手了大姨的摊位。</p>

“好像还少了些什么。”关妤让季锦洲在摊位上等她，自己到附近的文具店用剩下的经费买了马克笔和一些A4纸后折返回来。</p>

她把碍事的长卷发全拢到身后扎好，咬着笔盖，认真往A4纸上涂涂画画。</p>

季锦洲像是被虐待的小媳妇一样，关妤随便找了个塑料袋让他垫着，他就盘着双腿席地而坐，支着下巴看她。</p>

随着时间流逝褪去不少烈性的阳光温柔了许多，被千万处叶片间隙切割成无数条光束，像是素描的排线整齐地打在她的光面，光暗交接，大自然是画家，她是其笔下的完美艺术品。</p>

季锦洲若有所思地想，她——是不是偷偷整容医美去了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