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,我只记得,我的眼前总会出现她的影子,耳边总会响起她说的话。</p>
她跟我说,她没看过海,如果有一天她死了,她希望能死在一个有海的地方。</p>
她还跟我说,她喜欢孩子,如果以后能从霍夫曼出去,她要开一个福利院。</p>
她还说,她最喜欢看我做实验的样子,想这么看一辈子……”</p>
江栾说到最后,将自己的脸深深埋进膝盖中间,瘦高的身体缩成一团,不住地颤抖着,发出颤颤巍巍的呜咽。</p>
阳光顺着天幕慢慢攀爬上来,毫不吝啬地播撒在这个男人身上,此刻的他,像一个破碎的天使。</p>
陆浅眼中的泪珠已经盛不住,顺着她柔顺的面部弧线滴滴落下。</p>
她心中的酸楚都快蒸腾到空气里,让环境都染上涩意。</p>
江栾闷闷地抬起头,继续开口:“后来我走了,再也没回到过霍夫曼本家,临走前,我和叔叔谈判,我未来一年内的所有研究结果,都会归于霍夫曼家,条件是放了所有还圈禁在家族里的‘试验品’。</p>
我没想到,叔叔答应了。</p>
于是我遵守了我的承诺,留在夏里特医学院,没日没夜地进行研究,我把我做的事当成了对她的补救。</p>
我错过了太多东西,所以我决定,无论如何都要完成她的愿望,我要走遍所有她想走的路,我要带着她一起活下去。</p>
我去看海、去孤儿院照顾孩子、把‘她’放进我的口袋里,让她一直陪着我做实验。”</p>
江栾红着眼眶,看向陆浅的表情迷茫又委屈,“我经常在煎熬里反复思考,如果我早一些意识到,或者我的医术早些变强,她是不是不会死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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