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翊说曲乐在这里,她才决定来看看。</p>
那背影有些可怜,有些落寞,像只被水打湿的小狐狸。</p>
陆浅觉得自己来对了。</p>
“今天人有点多,别的东西都被他们吃光了,”她走上前去,随手递给曲乐一袋面包,“凑合吃一口吧,一天没吃饭了。”</p>
曲乐回过神来,接过陆浅手中的面包,扯起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。</p>
“谢谢。”</p>
陆浅捋了捋裙子,贴着曲乐坐下,把双脚搭出阳台外,一悠一荡地摇摆着。</p>
“在想什么?”</p>
她问话的声音轻轻的,带着引导的意味。</p>
曲乐睁着迷惑的眼睛,看向陆浅,不解地开口:“白曜为什么要这么做……”</p>
陆浅看着她的眼睛,抿起唇轻叹了一口,“这个不该问我,应该问你自己。”</p>
曲乐听到这话,又把脸埋回膝盖里,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。</p>
不知道是不懂,还是不接受。</p>
陆浅看到曲乐这副迷茫的样子,她知道,这件事不好逼迫她。</p>
她抬起手,轻柔地摸了摸曲乐的头发,柔声哄道:“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是一个道理;但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也是一个道理。”</p>
曲乐闷闷地摇头,“我不知道……”</p>
她能原原本本地拒绝洛川,拒绝得决绝又自然,从未沉溺在他的任何温情中,以至于她信了师父的话,以为自己是天生心空,空到没办法回应任何人的爱,空到只要是爱,就注定要辜负。</p>
但是她突然发现,自己面对白曜的时候,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地跟他谈。</p>
这个男人太不正经了,压根不给她好好思考的机会,他总是一样样地往她心里塞东西,强势得要命,讨厌得要命。</p>
曲乐把头埋得更深了些,以至于声音都变得模糊:“他太深了,我看不透,他也太强势,逼得我太紧,那种感觉我不喜欢。”</p>
曲乐连白曜的表情都看不透,就更别说他的心了,重压之下,从小伴随她长大的极度不安全感便开始作祟,让她拼了命地想逃离这个男人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