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有把我当你的母亲！你说，你说啊！”</p>

苏永清受着棍。</p>

一声不吭。</p>

那双因着瘦，而显得很大的眼睛，死死地盯着前头。</p>

苏姨母见了，显然越发怒了，大喝了一声。</p>

唾骂苏永清，又拎起棍子，抬得高高的，要朝苏永清身上招呼。</p>

“住手！”</p>

只听一声大呵。</p>

苏姨母张玉兰转身看去。</p>

才发现她那妹妹竟站在她身后。</p>

没等她反应过来。</p>

就见那张玉梅眼含热泪，冲了过来，一把将她推开。</p>

冲到了跪在地上的苏永清面前。</p>

苏永清呆呆地看着冲过来的姨母。</p>

他见过这个姨母。</p>

从前他在姜家读过书。</p>

时常见姨母来。</p>

姨母生得比他母亲张玉兰美。</p>

也比她命好，嫁了个好的。</p>

对母亲的孩子都不错。</p>

却和母亲一样，不大喜爱他。</p>

他自幼不被人喜，早就习惯了。</p>

而今。</p>

他却有些分不清了。</p>

许久未曾见的姨母，竟满面泪水，冲过来，一把将母亲推搡开，跟着跪在他的面前，低声哭着。</p>

扑到他这里，还拉着他，让他起身。</p>

他想，姨母定是魔怔了才会如此，都忘记了规矩，忘记了他是谁。</p>

“张玉梅！你是疯了不成！”缓过神来的张玉兰大喊。</p>

她难以置信地上前，望着张玉梅，眼中是错愕和慌张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