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座的车厢内弥漫着各种气味和声音，让人感到有些压抑。</p>

角落里，一个穿着朴素，衣襟上打了几块补丁，头发花白的老人家，捂着胸口，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咳嗽声——</p>

“咳咳咳~”</p>

“娘，再忍几天，马上就到B市了，等到了地方，找到山哥，你就有救了，山哥不会不管你的。”</p>

一位年轻的妇人，心疼地帮着拍打老人家的后背，嘴里不断说出安慰的话。</p>

兴许是姑娘安慰的话起了效果，老人家咳嗽声减弱，露出慈祥的笑来：</p>

“四凤，这些年辛苦你操持家里，你放心，等看到大山，我一定让他娶你过门，在我心里，你才是我们老王家的媳妇。”</p>

“娘，这些年你待我跟亲生女儿一样，要是山哥实在不接受我当他媳妇，你就认我做干女儿吧，我照样喊你娘，伺候你给你养老送终。”</p>

刘四凤席地而坐，依偎在婆母身边，周围是她们从老家带的行李，蛇皮袋装的，什么都有，还有一根扁担……</p>

“傻孩子，都是我们耽误了你啊。早知道大山这么执拗，我们就不硬是撮合你们了。”</p>

老人家面露后悔与愧疚，想起自己的这个小儿子，又爱又恨！</p>

翅膀硬了，不听话，不娶她跟老头子挑好的童养媳，非要离家出走。</p>

如今在B市公安局里做队长，已经五年没回家了！</p>

这硬生生地把四凤给拖成老姑娘，村里人在背后说的太难听了！</p>

这回她生病治病，一定要儿子给个说法！</p>

如果，两个人没有缘分，她也不强求了，认四凤做干女儿就是！</p>

“娘，你跟爹都是好人，如果当年不是你们心慈手软，把我捡回家，我早冻死饿死在路边了。”</p>

刘四凤摇头，她不怨恨公婆，虽然在王家做山哥的童养媳，但是她过的比其他人家的童养媳好太多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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