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顾怀薇的记忆里，姐姐永远是温柔善良的。</p>

她为顾怀薇撑起了一把伞，遮挡住外面的腥风血雨。</p>

但所处的视角不同，所看见的也是不同的。</p>

同样一尊像，有人看见的是佛陀，有人看见的是恶鬼。</p>

曙光联盟里的人，把姐姐视为佛陀。</p>

但这并不意味着，姐姐所做的事情没有私心。</p>

于姐摆弄了很久那些镜子，但是阵法并没有启动。</p>

“难道是因为这些镜子是你留下来的，所以才会对你无效？”于姐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，她喃喃自语，“明明镜子里浮现了你的模样，我们才会把你带到这里来……怎么会失效呢？你真的是顾长歌吗？”</p>

“我是。”曙光联盟对顾长歌有敬畏之心，顾怀薇为了自身安全，得伪装成姐姐，咬死这一点不松口。</p>

顾长歌留下的镜子，里面会定期出现一些人，曙光联盟会把那些人带到这个房间里，让他们参加洗礼仪式坚定信仰，从而成为曙光联盟新生的队员。</p>

于姐犯了难：“现在洗礼仪式无法启动，你又知道了太多关于我们的秘密，这让我该如何处置你？”</p>

“无论我是否想起过去，我都还是我呀。”顾怀薇感受到手腕处纹身发烫，林蛇那边应该已经接收到她的信号。</p>

要不了多久，林蛇就会找过来。</p>

于姐并不是这么想的，她摇了摇头说道：“不一样的，如果你没有办法回忆起过去，谁又来引导我们呢？”</p>

于姐从镜子里出现顾怀薇身影的时候，就把她当成了顾长歌。</p>

她以为，曙光联盟的精神向导将要回来了。</p>

但是现在，于姐的希望破灭。</p>

好在于姐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，还愿意和她交流。</p>

顾怀薇假装关心地询问了一些洗礼仪式相关的事情，她发现于姐并不懂阵法的原理，只知道阵法的使用方法。</p>

她只是姐姐意志的执行者。</p>

“你是说，你们会把镜子里出现的人带到曙光联盟，是吧？”顾怀薇大概知道姐姐的用意了。</p>

“是啊，从你的绿洲婚介所开店的时候，镜子里就出现了你的模样，我以为是上天注定让你再次回来帮助我们，却没想到只是命运的玩笑。”</p>

于姐把顾长歌当成类似于救世主一般的存在，她面色忧愁，对于面前没有顾长歌记忆，只有外貌相似的女生，她失去了最开始的那份期待。</p>

放人，顾怀薇已经知道了曙光联盟总部的位置，看过了实验室，于姐不能冒这个险。</p>

囚禁，于姐看着顾怀薇那张和顾长歌相似的面容，她更是做不到。</p>

有太多人试图从顾怀薇的身上寻找顾长歌的影子，但她们拥有着不同的灵魂，并蒂双生，连接得再过于紧密，也是两个独自的个体。</p>

她们不仅不同，在个性上还相差甚远。</p>

不过，由于姐姐在小位面里到处留情，导致顾怀薇靠着和姐姐相似的这张脸，得了一些优待，走了不少近路。</p>

于姐天真地以为，这些镜子是顾怀薇为了曙光联盟的未来而留下的。</p>

顾怀薇却知道，这些镜子是姐姐为了她准备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