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蛇和鹤雪衣这次出门没有打招呼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回来。</p>

原本，顾怀薇准备自己住进红娘小屋。</p>

但白咩咩来了。</p>

她看起来柔柔弱弱，风稍微大一点就能吹倒，又是女生，不能和林蛇他们挤员工宿舍。</p>

顾怀薇只能先把红娘小屋给白咩咩住，自己继续住大厅。</p>

白咩咩抱着有她人大的枕头，忽闪忽闪着大眼睛：“顾姐姐，我们可以住一个房间，咩咩小小的一只，不会挤到姐姐的。”</p>

顾怀薇只觉得她超级可爱。</p>

泛着红晕的圆圆小脸，让白咩咩整个人看起来就软软的，像是刚刚烤出来的棉花糖，总觉得捏一下还会拉丝。</p>

“不用，你一个人住。”顾怀薇对于这种嘴甜看着又乖巧的小女生没太强的抵抗力。</p>

入夜，顾怀薇裹着被子，蜷缩在办公桌后的折叠床上，脸颊贴在柔软的枕头，刘海遮住了眉眼。</p>

她睡得并不安稳。</p>

许久未至的梦魇再次出现。</p>

她梦见灼烧的天空下，一群绵羊在悠闲地吃草。</p>

牧羊女手里持着小木棍，正准备赶着这群绵羊回家。</p>

忽然，天空中俯冲而下的白鹤用细长的嘴啄瞎了绵羊的眼睛，用尖锐的爪子掏出了绵羊的肠子。</p>

那些羊，像是分娩时刻发出惨痛的哀嚎。</p>

而草丛里的黑蛇张开血盆大口将绵羊完整地吞下。</p>

那些羊，像是一座鼓起来的新坟在肚子里沉默。</p>

她看见，梦中牧羊女的脸，和自己重合。</p>

她听见，所有死去的羊开始张开嘴巴吟唱着：我们还有一只羊，还有最后一只羊。</p>

这个梦怪诞又毫无逻辑。</p>

顾怀薇翻了个身，把头蒙进肚子里。</p>

这个对顾怀薇而言，噩梦缠身的夜晚，对另外两名晚归的员工，同样不是什么好日子。</p>

本来空间不大的红娘小屋，白咩咩脱下靴子，露出自己的羊蹄子窝在柔软的床上，她抬头看着两位不速之客，打了个哈欠。</p>

“两位前辈，我们终于见面了。”</p>

“你的蹄子露出来了。”林蛇阴森森地盯着白咩咩露出来的羊蹄子，“在乐园的大门没有开启之前，不要在顾小姐面前露出真面目。”</p>

“拜托，我是素食主义者，每天保持这个样子很辛苦的。”白咩咩用被子盖住脚，腮帮子鼓了鼓，“我白天会穿鞋的啦，晚上有没有其他人类，你要是不喜欢看，就不要看。”</p>

“林蛇，你被新员工讨厌了。”鹤雪衣脸上笑容和煦。</p>

“我不需要她的喜欢。”</p>

林蛇不在乎自己和任何人之间的关系，他讨厌那些虚伪的言语，如果可以，他希望这家店里只有他和顾怀薇两个人。</p>

鹤雪衣耸了耸肩：“你还真是不合群。”</p>

“鹤雪衣，别装了，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白咩咩撅着嘴巴，“你们杀了我这么多兄弟姐妹，要不是为了培养店长姐姐，打开乐园的大门，我才不会在这里和你们好好说话呢。”</p>

白咩咩是逃走的最后一只羊。</p>

她拿着求职登记表，获得了老板的许可，被顾怀薇接收入店，他们就拿她没有办法了。</p>

“别这样，看在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份上，让我们友好相处吧。”鹤雪衣掏出绿色的小果实，“要尝尝吗？素食主义者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