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怀薇靠在沙发椅上，将矛头转向唐无霜：“你背后的人是谁？”</p>

唐无霜冷着脸，一言不发，双唇紧闭，显然没有打算招供一个字。</p>

如果顾怀薇有刑讯经验，就会发现，唐无霜在被俘虏的那一刻，就已经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。</p>

她的眼睛已经死了。</p>

而顾怀薇生于和平年代，经历得太少，她还需要锻炼，才能了解残酷世界下的生存规则。</p>

等待的过程中，顾怀薇耐心逐渐耗尽，她从袖子里掏出那把漆黑的匕首，指尖轻轻划过刀锋。</p>

她侧头，声音带着一些森寒的冷意。</p>

“唐小姐，你每沉默五分钟，我就会砍掉你的一个手指头，手指头砍完之后，会接着砍脚趾头，脚趾头不够了，就从手筋脚筋开始挑。</p>

你老实交代，我就可以放你一条生路。稍微配合一下吧，你也不希望我搞得太血腥。”</p>

这种台词，还是顾怀薇从电视剧里学来的。</p>

她有点喜欢这种当坏人的感觉。</p>

唐无霜依旧沉默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。</p>

顾怀薇继续劝说，语调缓缓：“其实，对打工人而言，没必要为了工作伤害自己的身体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你说出来，只是为了保命，你背后的老板该体谅到这一点。”</p>

还是没有回应。</p>

唐无霜表情麻木，不为所动。</p>

五分钟，很快过去了。</p>

顾怀薇在手心里掂量着匕首，眉宇之间，看似风轻云淡，其实还是有心理负担的。</p>

但狠话已经说出来了，顾怀薇总得克服一下。</p>

对于要害自己的人，道德标准没必要太高。</p>

于是，顾怀薇走上前，态度强硬的拉过唐无霜的手，按在地上，将冰冷的刀锋对准她的小拇指。</p>

她歪着头，试图在唐无霜的脸上寻找一丝松动的表情：“你不说，我就真的要动手了。”</p>

可惜，结果让顾怀薇失望了。</p>

唐无霜冷笑一声，带着浓浓的嘲讽：“你知道做我们这行怎么分辨人吗？”</p>

顾怀薇拿刀的时候顿了一下，非常虚心好学：“怎么分辨的？”</p>

“凭感觉。”唐无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，“你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，你是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，就算学我们这种人说话，也学不到精髓。”</p>

嘴上说着狠话，其实手软的人，唐无霜见多了，她觉得顾怀薇是这种人。</p>

卡尔站在一旁，看出了顾怀薇的迟疑，主动开口：“顾小姐，要不要我们代劳？”</p>

听到卡尔这么说，唐无霜更是轻蔑地抬了抬下巴：“对，还让跟着你的那群狗帮你吧。”他们是腥风血雨闯出来的人，对于自己千锤百炼的心，感到无比骄傲。</p>

陆紫衣在旁边看着，有些神游天外，她想起弟弟脑袋上那个凹陷下去的洞，觉得唐无霜这么挑衅很不明智。</p>

“不用，我自己来。”顾怀薇眼神一狠，匕首瞬间落下。</p>

刀光一闪，伴随着唐无霜的倒吸冷气声。</p>

“不要以貌取人，你会吃亏的。”顾怀薇把那根手指头扔到地上，“现在你可以说了吗？”</p>

“你休想。”唐无霜闭上眼睛。</p>

有了第一刀，接下来的事情就变简单了。</p>

唐无霜不仅不说，连吭都不吭一声。</p>

她咬着牙硬扛。</p>

顾怀薇切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，呼吸有些加快，那种鲜血溅在手上黏腻的感觉，让她很不舒服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