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英彦站起身，面无表情地看着齐修。他似乎把这些话听进去了。</p>

阿狗跳着脚大喊：“兄弟，你别信他！这可太丢人了！咱们再想想办法！”</p>

躺在地上的书生眼神恍惚了一瞬。原来想要害穆雪寒的竟然是国师！幸好自己当机立断咬掉了舌头！</p>

他越发感到庆幸，喉咙里连续发出古怪的笑音。</p>

齐修也低低地笑起来，再三怂恿：“卫英彦，去向国师求助吧。她早就知道你是废物，不会责怪于你。”</p>

卫英彦的面皮轻轻抖动着。因为办砸了差事而去向方众妙请罪，那样的场景他只是想想都觉得无法忍受。</p>

他可以战死沙场，却不能以一个失败者的形象出现在方众妙面前。方众妙失望的眼神对他而言犹如万箭穿心。</p>

阿狗蹲在书生身边唉声叹气。</p>

书生咧开嘴，依旧在嗬嗬地吐着笑音和鲜血。能为穆雪寒而死，他感到心满意足。</p>

然而渐渐的，他扭曲的笑容僵硬在脸上，神色从得意癫狂变作惊骇莫名。</p>

只见卫英彦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玉瓶，从中倒出一粒白色药丸，找飞羽卫要来一碗水，将药丸泡开，变作一张柔软的人皮面具。</p>

他把碗里的水泼在书生脸上，冲掉血迹，而后用人皮面具蒙住书生的五官。</p>

片刻后，面具上的水分干透，变成象牙一般坚硬的质地。卫英彦口中念诵着古怪的法诀，将面具从书生脸上拿开。</p>

他手中赫然出现一张与书生一模一样的脸。</p>

“戴上它，易容成书生，去城中走动。你不是鼻子很灵吗？书生的同伙必然沾着他的气味，你遇到了就能认出来。他们见书生许久未归，必然会出来找。你们很快就能碰面。”</p>

卫英彦把面具抛给阿狗。他刚才暗暗打量过，阿狗是条细狗，身高体格与这书生相差无几。</p>

“你会模仿声音吗？”卫英彦又问。</p>

但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。模仿他人声音是暗卫的必修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