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双面佛化缘，这样的邪法，除了我娘和那位高人，世上就只有你知道。册子里写得那般详尽，不是你还能是谁？”</p>

方众妙长长地啊了一声，问道：“你娘是谁？”</p>

净空气得咬牙：“你明知道我娘是谁！”</p>

方众妙又长长地啊了一声，笑着说道：“我是用血脉寻踪术找到你的。”</p>

净空愣了愣，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。血脉寻踪术需要用到至亲之人的鲜血，方众妙手里有沈卉的血。所以她才会寻到卧佛寺里来。</p>

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！她什么都知道！可她为何还要编造那本册子？她不怕得罪皇帝招来杀身之祸吗？娘亲是冤枉的！娘亲根本不曾混淆皇室血脉！娘亲只是想扶持自己当宗派领袖罢了！</p>

净空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瞪着方众妙。</p>

方众妙微微倾身，在他耳边低语：“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。”</p>

净空目眦欲裂。</p>

方众妙摇摇头，饶有趣味地低笑起来。</p>

“知道吗，我真得谢谢你娘。她给了我许多灵感。她的字迹也很容易模仿，我练习一刻钟就会了。拿到册子的时候，你能看出字迹上的破绽吗？”</p>

她盯着净空，问得很是认真。</p>

净空咬牙不开口，面色狰狞可怖。</p>

方众妙自顾自地笑着，满意地说道：“应该是没有破绽的，否则你不会立刻逃出崇福寺。你散播瘟疫，烧光药材，只是为了在瘟疫爆发的时候拿出你事先准备好的药材，熬成汤剂，用来拯救临安城的百姓吧？”</p>

方众妙绕着净空缓缓行走，语气越来越冷，“那一日，我在崇福寺里的所作所为让你意识到，不展露神迹，你就当不了这个佛子。你需要让你的信徒感受到绝望，然后再给他们希望。你要坐实自己在世活佛的身份，你要压我一头。”</p>

净空不曾回答，唯有悬崖下的风发出尖锐的啸叫。</p>

方众妙并不需要回答，她知道对方心里的阴暗想法比这些声音更为可怕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