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骤然一僵。</p>
顾云启捂着脸,气急败坏地看着秦红衣:“你这个卑贱的面首竟敢打我!你找死?!”</p>
“先死的人应该会是你,我敢保证。”秦红衣微微一笑,带着十足挑衅的意味,“不信你可以试试。”</p>
众宾客诡异地沉默着。</p>
好好的宴厅仿佛成了乌糟糟的菜市口。</p>
贤王眉眼似笼上一层阴霾,脸色难看至极:“七妹,你府里的人就是这般规矩?”</p>
“贤王眼睛不好使,耳朵也不好使?”秦红衣转头看着他,眼神睥睨不屑,“只看见长公主府面首没规矩,听不见这些蠢货羞辱长公主?”</p>
顿了顿,秦红衣像是猜到了什么,忽然眯眼:“他们如此放肆,不会是仗着贤王的势吧?”</p>
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?”贤王怒斥,“本王从未授意他们——”</p>
“那不就得了。”秦红衣打断他的话,“既然不是贤王授意,那就是两人胆大包天,想去阎王殿里探探路,长公主殿下应该成全他们。”</p>
凌王起身走出宴厅,身姿挺拔,眉眼冷肃威严:“今日之事确实是因为钱康安不敬在前,所以七妹该罚就罚,就算打死他也是他咎由自取,至于顾云启……”</p>
顾云启神色微紧,不自觉地心生忌惮。</p>
凌王带兵,是三位王爷最不好说话的一个,不管是身份还是脾性,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。</p>
凌王转头看向顾云启,眼神沉厉:“不管长公主做了什么,都不是你一个小小官员之子能冒犯辱骂的。两个耳光着实轻了一些,依本王看,就算不打五十,也该杖责三十,以儆效尤。”</p>
“这位王爷说得对。”秦红衣狐假虎威地命令,“来人!把顾云启拖出去,杖打三十!”</p>
裴祁阳面色古怪,下意识地看向晏九黎。</p>
晏九黎没说话,像是默许。</p>
于是裴祁阳抬手示意,很快就有两个护卫上前,把顾云启拖了出去。</p>
“你们放开我!放开我!”顾云启不安地叫嚣着,不顾一切地挣扎,“你们无权对我动私刑,我今天是来吃酒的!长公主发帖子邀请我们过来,就是这般待客之道?长公主要把公主府设为刑场吗?!”</p>
然而不管他如何叫嚣控诉,都无法阻止他跟钱康安落得一样的下场。</p>
嗯,顺便说一句。</p>
钱康安的五十大板已经打完。</p>
此时他如一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,整个人就像从水里刚捞起来似的,脸色惨白,发丝凌乱,脸上冷汗涔涔,再也没力气骂出一个字。</p>
在场之人神色各异,都没想到晏九黎能在乔迁宴这样的日子里,能对大臣之子动下如此重刑。</p>
晏九黎命令:“把钱康安送回家,告诉他的父亲,就说他在本宫的府里辱骂本宫,被杖打了五十大板。钱尚书若有不服,可以随时进宫告御状,本宫奉陪到底。”</p>
裴祁阳领命,很快安排几个人把奄奄一息的钱康安送了回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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