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脚一软，跌坐在地。</p>

“对、对不起……”扶月为自己的狼狈感到抱歉。</p>

“你又没错，说什么对不起。”</p>

逆着光的南浔走近，蹲下凝视她：“你就是扶月啊。”</p>

这次是肯定句。</p>

【小九，你花费了多少能量？】</p>

009嘴硬：【不多。】</p>

南浔低头，唇角却掀起无奈的笑意。</p>

009知道自家宿主一直秉持着交易原则，不想亏欠将身份给她选择离开的原主。</p>

但她想要知道扶月的愿望，却不全是因为这个原因。</p>

看见扶月一生都在为他人而活的时候，她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被它敏锐捕捉到。</p>

系统也想起了自己刚找到宿主的那天。</p>

被作为可消耗的武器使用殆尽，背上背叛联邦之罪绑在高台之上，眼神麻木，等待被食人的鸟类啄啃至死。</p>

还好它来了。009不止一次庆幸。</p>

宿主不想扶月就这样消失。</p>

它知道她的想法，但它假装不知道，只是说：</p>

【宿主，这样的话，你就可以知道她的愿望了。】</p>

至于身份，它会想办——</p>

【我依旧会以扶月的身份活。】</p>

【小九，你自己辛苦攒的能量，省着点花。】</p>

【没关系，我还有很多。】</p>

【不用浪费，这是修仙世界，那应该也容许“心魔”的存在吧。】</p>

009：【您是说……】</p>

【从今天起，我就是扶月的“心魔”。】</p>

南浔摘下面纱，那张幻化而成和扶月一模一样的脸，脸上的表情柔和。</p>

她伸手，抓住扶月的手臂，将她扶起，对她说：</p>

“你可以安心待在这里，不用面对任何糟糕的人事物，我都去帮你摆平。”</p>

扶月的确恐惧和人交流，只想炼丹，但是，外面很可怕，还有她的结局也……</p>

“没关系。”对方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，反手握住她的手。</p>

她盯着南浔，心脏仿佛都塌陷了一块。</p>

即使她换上了和自己相同的脸，也依旧那样自信、坚定。</p>

和她完全不同。</p>

亮亮的，好温暖。</p>

“等你想清楚愿望的时候，就告诉我。”</p>

扶月愣愣点头。</p>

“你……要去找师妹吗？”</p>

“嗯，怎么了？”南浔对她无比耐心。</p>

“大家都、讨厌我。”</p>

扶月低头，死死咬住唇，拉住她衣袖，“他们也会讨厌你。”</p>

她不想她被别人讨厌，如果是自己，什么都能接受。</p>

但是南浔这样的人，应该被所有人喜欢，就算为她承受一丝一毫的恶意，她都会感到无比愧怍。</p>

“我会让他们喜欢我。”</p>

上方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，音色和她一样，却带着自己的特色。</p>

“他们也会喜欢你，我保证。”</p>

对方冰凉细腻的指腹擦拭掉她脸颊的泪痕。</p>

“……我保证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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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