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死鸭子嘴硬，边走边说道：“我哪里去找她了？我不就是散步恰好散到那边了吗？二娘干什么冤枉我！我要告诉大——”</p>

话音戛然而止。</p>

四目相对，站在廊下的卫珍扯了扯嘴角。</p>

“告诉大母，你当着人家沈娘子的面，暗讽她是不安好心、会咬人的狗？”</p>

“......”卫琼安静如鸡。</p>

卫珍叹了口气，“你去找她做什么？”</p>

卫琼试图狡辩，“二娘，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那么坏？我跟沈娘子无仇无怨，第一次见，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骂她？”</p>

“范妈妈都跟我说了。”卫珍静静地看着她，眼神仿佛在说：编，接着往下编。</p>

范妈妈就是伺候沈莹的其中一个婆子。</p>

卫琼：“......”</p>

全都知道了，还问她。</p>

虚伪！二娘你这个大虚伪！</p>

卫琼低着头，哼唧哼唧道：“我本来没想说那么难听的，谁让她不安好心？”</p>

卫珍牵起她的手往里走，没有再提沈莹的事情，而是道：“我阿娘是不是来过了？”</p>

卫琼思索一秒，知道瞒不了卫珍，便点点头道：“来过了，就因为我昨日吃了原本炖给沈莹的燕窝，二伯母就有些不高兴。”</p>

卫珍心知肚明，这不高兴是冲着谁来的，只是没戳破。</p>

卫琼避重就轻，不就是怕她知道难过吗？她又何必辜负这番好意。</p>

“不用理会她。”卫珍对父母早就失望透顶，甚至可以用麻木冷漠来形容。</p>

有时候，她真的觉得他们一家三口就像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。大家井水不犯河水，不是挺好的吗？这几年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？</p>

卫珍实在厌倦了卢氏那种欲言又止，又恨铁不成钢，还带几分希冀的眼神。</p>

她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？</p>

自己做不到的事情，去要求孩子。</p>

除了缠足以外，卢氏的一切要求，其实卫珍都可以尽可能地满足。</p>

只是她不愿意。</p>

她不要成为阿耶阿娘手中的提线木偶，用所谓的“爱”，将她一刀刀削得面目全非，生生套进他们所认为的好的“模具”里。</p>

他们不会看见她鲜血淋漓，不会看见她有多痛苦。</p>

因为，他们都是为了她好。</p>

卫珍半阖眼眸，卫琼蹭着她的脸颊撒娇道：“二娘，别不高兴啦，阿姐不是让人送了信回来吗？我们打开看看都写了什么。”</p>

卫珍“嗯”了一声，已经打定主意，今夜去见一见沈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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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