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让我说我就说啊？你个芝麻绿豆的小官，你还审起我来了！”</p>

“你知不知道我一句话，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？”</p>

“你个混账行子，拿着鸡毛当令箭，吓唬我是不是？什么皇子能往这地方跑？”</p>

“狗东西！来人！”</p>

陈青藤后脑勺上看来被打得不轻，起来之后又看到燕然居然敢询问自己。</p>

这股火一上来，他拍桌子踹板凳，居然还喊他的家丁，看来是打算当场动手了。</p>

“哦……叫你的护卫是吧？”燕然却没生气，笑着说道：</p>

“哎？我刚才还看见他们在门口呢，衙内这么喊，他们怎么不进来呢？”</p>

“我替衙内看看去！”</p>

“你还想跑？”</p>

陈青藤看到燕然起身离座，他还想去拉燕然的胳膊，可一伸手却拽了个空。</p>

等到他几步追上燕然，俩人已经到了门口。</p>

猛然间！</p>

他看到燕然胳膊往后一伸，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，用力往前一推。</p>

陈青藤一个狗吃屎，就摔在了外面的走廊上。</p>

他的两只手全都杵在地板上，那一大滩淋漓的鲜血里！</p>

当他一抬头……“嗷”的一声大喊！</p>

陈青藤双眼前方，近在咫尺之处，就是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碎块。</p>

被切断的胳膊腿茬口崭新，流淌的肠子内脏味道冲鼻，陈青藤吓得瞪圆了双眼，猛地大叫了起来。</p>

他挣扎着正要往起爬，却被燕然捏着脖子，又按回了地上。</p>

“我看看哦……”燕然一手按着他，一手在尸体堆里翻了翻。</p>

然后他抓着发髻，捡起了一颗人头！</p>

就像是在打量商品上的保质期，燕然捧着人头端详了一下这张脸。</p>

“啧啧啧……你怎么当护卫的？衙内叫你，你连头也不回？”</p>

“来！陈衙内！”</p>

燕然说着把这颗人头，递到了陈青藤的面前，跟这个死人鼻子对鼻子，好悬碰到一块儿。</p>

一眼看到那颗人头上，死不瞑目的双眼正直直地看着自己……陈青藤拼命地大喊起来！</p>

“仔细看看，是不是你的护卫？”</p>

燕然忽然面色一冷，大声道：“你要是拒不配合，我把你送到蔡攸大人那里，让他亲自审问。”</p>

“看你那个当枢密副使的爹，能不能保得住你？”</p>

“说！”</p>

燕然这一声怒吼，吓得陈青藤浑身一激灵。</p>

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了，今天这事非同寻常，远远超过了他能控制的范围！</p>

陈青藤抓狂地看了一眼人头，飞快地点头道：</p>

“是是是是，他就是我护卫！”</p>

“这四个都是？”燕然用刀鞘在尸体堆里乱翻……到底还是王德发走上来，从尸块中找到了另外三颗人头。</p>

“都是都是！是我带的四个护卫！都在这了！”</p>

陈青藤忙不迭地答应之后，发觉燕然放开了手，于是连滚带爬地站了起来。</p>

“在这里，有一个人掉下了楼……”</p>

才刚刚松了口气，陈青藤又被燕然一把抓住了肩膀。</p>

他身不由己又向前走了几步，在走廊上一拐。</p>

在拐角处，他身子猛的向前一拱，被燕然按着后颈，身子探出了栏杆！</p>

在这么高的位置，被迫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，陈青藤吓得心里“砰砰砰”地直打鼓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