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饼还在炉子里烤制的时候，老板随意跟闻溪聊了几句，不过很快，烧饼就出炉了，老板也没再说什么。</p>

回到茶楼，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烧饼。</p>

“别说，这饼的味道真不赖。”林恕咬了一大口，嚼得欢畅，“怪不得老乔爱吃。”</p>

季棠渊却没吃那饼，而是不紧不慢的喝着茶。</p>

等到闻溪把刚才与老板的对话说完，他才说道：“看来这个人就是福松了。他一开始觉得你眼熟，没敢确认，后来你说起洛老，他就主动向你询问关于你外公的事情，现在，他应该已经认出你了。”</p>

“那我就继续派人盯着，把人给盯死了，就不信他不露出马脚。”林恕的嘴里塞得满满的，一转眼，一张烧饼已经进了他的肚子，他随便擦了擦嘴角：“那我先去安排了。”</p>

季棠渊叫住他：“也盯着点他的家人。”</p>

福松假死十年，不可能不想念家人，很多嫌疑人，就是因为亲情的羁绊最终露出马脚。</p>

林恕走后，闻溪才说道：“福松没死，大舅很可能也没死，可他为什么不想念他的家人呢？他的妻子改嫁，又被逐出洛家，他好像都没什么反应，还有洛兮媛，那是他唯一的女儿，难道他也忘记她了吗？”</p>

“也许，不是他不想有反应，而是他没有办法做出反应。”季棠渊目光微闪：“我听老乔说过，肌无力这种病症是无法彻底治愈的，就算有所好转，但是后期治疗不当，或者受刺激过度，也会重新复发。”</p>

季棠渊继续说道：“洛向前消失的这十年，很可能并不在荣城。”</p>

“那他在哪里？”</p>

“丘陇。”季棠渊对于自己的推断很有信心，“当初他的病就是在丘陇治疗的，如果再犯病，很可能会重新回到丘陇，直到病症有所缓解，他才选择回到荣城，而他一回荣城，第一件事就是向洛向阳进行报复。”</p>

“督军也认为，大舅是为了报复二舅吗？”</p>

“不止是报复你二舅，甚至是报复整个洛家，被病痛折磨的人，很难预估他的心理活动。洛向阳，包括洛家老两口，他们可能都不了解洛向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。”</p>

季棠渊知道，除了他，季棠宾也一直在怀疑洛家，所以，洛向前还没死的事情一旦透漏出去，季棠宾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抓到洛向前，以便从他的嘴里抠出残谱的事情。</p>

他越发的肯定，洛向前与丘陇，这两者和残谱之间，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</p>

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，纯粹是他的一种直觉。</p>

“没什么事，我要回去了，店里一会儿要忙了。”闻溪陪他坐了一会儿就要走。</p>

季棠渊道：“不是说去家里找我，怎么没去？”</p>

闻溪这才想起来，她那天说过，如果他没时间来找她，她就去督军府看他。</p>

面对男人明显有些埋怨的语气，闻溪只能给他顺顺毛：“今天晚上没事，我就过去。”</p>

“说好了？”</p>

“拉钩。”闻溪笑着勾住他的手指，轻轻扯了两下，“谁食言谁是小狗。”</p>

“希望有些人不要做小狗。”</p>

“做小狗也是你的小狗。”闻溪用脑袋在他的身上拱了两下，“汪汪。”</p>

季棠渊哭笑不得：“我觉得‘谁是小狗’这个惩罚可以换一下，你这没脸没皮的样子，这个起誓对你完全没有作用。”</p>

他揉了下她毛茸茸的脑袋，“好歹有点未来督军夫人的模样。”</p>

“未来督军夫人是什么模样？”</p>

季棠渊仔细端详着她：“有时候聪明，有时候笨；有时候胆大，有时候怂；有时候冷血无情，有时候善良大方；有时候一本正经，有时候又调皮有趣。嗯，怎么说呢，这位督军夫人千变万化，可是不论怎么变化，都是我喜欢的模样。”</p>

“督军这么会说话，怎么不出书。”闻溪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，“这位督军夫人莫不是孙悟空？”</p>

“孙悟空是谁？”</p>

“一看督军就不喜欢读话本，话本里的人物呀。”闻溪自知说漏了嘴，急忙扯到了话本上。</p>

她知道季棠渊是不可能看话本故事的，那不符合他高贵的气质。</p>

季棠渊笑了笑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，正好蹭个饭。”</p>

“督军之前欠的饭钱还没给呢。”闻溪不满的抱怨。</p>

“亲一下行吗，不行就亲十下，一百下？”</p>

闻溪：“……。”</p>

算了，不用还了，怎么想都是她吃亏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