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呢。</p>
上次灯会遇到蔡映之的时候,小丫头就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,之后又无端发起了脾气,可他根本不知道是在哪里招惹了她。</p>
今天再次遇到蔡映之,她又一反常态,露出与那天相似的神情,甚至还八卦他和蔡映之是不是有婚约。</p>
他故意不回答她,就是想要刺激她一下,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反应。</p>
嗯,这个反应,他很满意。</p>
闻溪不知道季棠渊在笑什么,气得瞪他一眼。</p>
她明明在说很伤心的事情,他却笑得这么开心,好想对着那张英俊的脸挥上一拳。</p>
“你还没回答我,是不是在吃醋?”季棠渊的笑容带着兴味,拇指在她柔嫩的脸蛋上轻轻摩挲了两下,好像在逗小动物。</p>
闻溪打开他的手,气鼓鼓的继续瞪他:“谁在吃醋,我为什么要吃醋,督军真是厚脸皮。”</p>
“那你突然跟我断交,又要跟我保持距离,是什么意思?”</p>
“当然是好心,我怕别人说督军花心,明明有未婚妻,还不知道收敛。”</p>
“所以,谁告诉你,蔡映之是我的未婚妻?”</p>
“我刚才问你的时候,你不是没否认吗?”</p>
“没否认,就代表承认?”季棠渊摸着自己的下巴,“可能是我懒得不想张嘴呢。”</p>
闻溪:“……。”</p>
季棠渊忍不住又笑了,“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胡说八道的,但蔡映之之前是季棠深的未婚妻,季棠深死后,两家的婚约自然就解除了。我只听说过父债子还,还没听过大哥死了,做弟弟的要替大哥娶媳妇的。”</p>
“可季家和蔡家不是要联姻的吗?”</p>
“你认为季家有谁能做得了我的主?你觉得我不同意的事情,又有谁敢逼迫我?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,“笨蛋,凡事都要动动脑子,而不是光用耳朵听。”</p>
他以为她愿意道听途说吗,还不是他那张嘴,不想说的时候连个缝儿都不开。</p>
他要是早跟她说清楚,她何必“自残”了这么久。</p>
对上季棠渊有些促狭的笑容,闻溪突然觉得,不是他不想说,而是他故意不说,他就是想看她气极败坏的样子。</p>
“闻溪,承认吧,你就是吃醋了,上次在河边,你也是吃醋了,所以,你才一直不肯告诉我原因,对不对?”闻溪的反应让季棠渊十分笃定。</p>
而闻溪就像被戳穿了秘密的少女,所有的心事都暴露在了阳光之下。</p>
面对季棠渊的质问,她很没出息的……跑了。</p>
闻溪一口气跑出州府大门,隔着很远,似乎都能听到季棠渊的笑声。</p>
她越想越气,一回头,正好对上那名门卫的视线。</p>
门卫看到她,傻愣了一会儿,最后行了个礼,“同志,需要帮忙吗?”</p>
如果不是有云畅的叮嘱在先,这样一个人从里面跑出来,他一定会把她当成贼的。</p>
闻溪摆摆手。</p>
季棠渊站在窗口,一手端着茶杯,淡定的品着茶。</p>
她像只小松鼠一样匆忙逃离,此时又站在门口四处张望,直到看见被他打开的这扇窗户。</p>
闻溪的目光与季棠渊遥遥对上,立刻像被踩了尾巴一样,嗖的一声转身跑了。</p>
季棠渊大笑,连手里的茶杯都端不稳了。</p>
罢了,罢了,给她点时间想清楚也好。</p>
而在另一扇窗口,蔡映之与季棠渊看着同一个方向,不同的是,她的手里握着一杯暖暖的咖啡。</p>
“闻溪……吗?”蔡映之喝了一口咖啡,目光深远。</p>
身后站着的助手田良推了下眼镜:“大小姐,需要我出手吗?”</p>
蔡映之摇摇头:“暂时不要动她,督军刚刚用我试探她,若她现在出事,督军一定会怀疑到我的头上。”</p>
“督军太过分了,竟然把大小姐当成试验别人的棋子。”田良愤然。</p>
蔡映之轻轻一笑:“在他眼里,只有让他珍视的人才能被用心对待,其他的人,都是可有可无的,别说当成棋子,就算被拉出去挡枪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</p>
“若是大少爷还活着……”田良说完,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,立刻小心的看向蔡映之。</p>
蔡映之漂亮的眼睛微微一眯,从中迸射出一道危险的光芒。</p>
不过很快,这道光芒就随之消散,转而变成不太在意的一笑:“人都死了,还提他干什么,活着的人总要向前看。”</p>
“是。”田良暗暗擦了把汗。</p>
他现在有些猜不透蔡映之的想法,所以还是多做少说,免得触到了大小姐的逆鳞。</p>
就像刚才,他一不小心说到了季棠深,大小姐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反应,但是心里一定波涛汹涌。</p>
季棠深对于大小姐来说,是永远不会愈合的一道疤,轻轻一碰都会痛不欲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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