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季棠渊笑出来,闻溪立刻把飞刀捡回手中。</p>
“刚才是手冻麻了,真的是麻了。”</p>
季棠渊嗯了一声,似乎在笑她这个解释有点苍白。</p>
闻溪用力搓了搓手,等到手上重新有了温度,她才一本正经的说道:“督军,我要开始表演了,您最好不要眨眼。”</p>
季棠渊故作认真的看着她,小丫头表演的这么卖力,他也要配合一些才是。</p>
“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。”闻溪眯起一只眼睛,手中的刀随之瞄准了猎物的方向。</p>
就在季棠渊以为那把刀会再次掉到地上时,一道寒光闪过,紧接着,远处传来嗷的一声。</p>
飞刀正中兔子的颈部,伴着惨叫,已经倒地抽搐不起。</p>
“打中了。”闻溪高兴的拍手,邀功似的冲着季棠渊笑:“督军,我厉害吧。”</p>
季棠渊目瞪口呆。</p>
小丫头真的会用飞刀,而且刀法如此精准。</p>
这样的距离,不说远,但也不近,能将刀子精准的插入野兔的脖子,绝非一朝一夕的功力。</p>
“我去把兔子拎过来。”</p>
不等季棠渊反应,闻溪便颠颠的朝着那只兔子跑去。</p>
就在马上要接近的时候,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声音:“闻溪,停下。”</p>
闻溪一愣的功夫,已经被一股大力向后拽去,她的后背稳稳的撞向了他的胸膛,震得她有点恍惚。</p>
季棠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,用力圈住了,同时说道:“那里有陷阱。”</p>
“陷阱?”闻溪顾不得现在两人暧昧的姿势。</p>
“那只兔子一直在这里徘徊,可见有食物吸引着她,但她来来回回走动,却始终避开了中间这一块。”</p>
季棠渊说得没错,大树的四周都是兔子留下的蹄印,只有中间的雪地上干干净净。</p>
“应该是捕兽夹。”季棠渊低头训斥她:“毛毛躁躁的,喊了你两声都没有听到。”</p>
闻溪的脑子里只想着眼前的战利品,根本没听清他喊了什么。</p>
她乖乖的挨骂,不敢还嘴。</p>
“在这等着。”季棠渊松开她,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两块石头。</p>
他将其中一块向干净的雪地里抛过去,只听见咔嚓一声,有铁器向中间弹去,一只捕兽夹从雪中露出真身。</p>
看到被捕兽夹紧紧夹着的石块,闻溪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。</p>
自己要是不管不顾的跑过去,一定不会注意到这片空白的雪地,只要一脚踩上去,她就完蛋了。</p>
心里这样想着,顿觉后怕,一只手下意识的就抓住了季棠渊的衣服。</p>
“这是用来捕猎兔子野鸡的。”季棠渊说道:“被它夹一下,最多就是伤及皮肉,如果是那种捕捉大型猎物的,大概要废一条腿了。”</p>
“什么人会在这里装捕兽夹啊?”</p>
“应该是观雪台的人,有时候客人也喜欢点野味。”</p>
季棠渊走过去,从地上捡起那只兔子,又将插在它脖子上的飞刀拔了下来。</p>
“给。”他把刀还给了闻溪。</p>
闻溪蹲下来,在雪地上蹭干了刀上的血迹,将它重新放回到刀套之中。</p>
此时,雪已经完全停了,天空也有了放晴的迹象。</p>
季棠渊点燃的狼烟还在继续燃烧,袅袅的向上攀升着。</p>
它将那只野兔扔在火堆旁,回头看了看天色。</p>
而闻溪却注意到了他的左手,那里有液体一滴一滴的落下来,落在雪地上,洇开了一朵朵红梅。</p>
她大吃一惊,“督军,您受伤了。”</p>
他刚才是用右手提着那只兔子,而血是从他的左手流下来的。</p>
她用鼻子一辨别,就能辨出人血和兔血的不同。</p>
不等季棠渊说话,闻溪就拉过他的手臂,小心的将他的袖子挽了上去。</p>
这一看,她不由倒吸冷气。</p>
他的小臂上被划了一个大口子,正在汩汩的冒着血。</p>
她的鼻子一向灵敏的,刚才他回来的时候,她怎么就没有闻到呢?</p>
一定是因为她在纠结之前牵手的事情,所以才乱了心神。</p>
“无事。”季棠渊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,“刚才被树枝划的。”</p>
“血都流到地上了,还说无事。”闻溪没有发觉,她的口气因为着急而有些急促,同时带着浓浓的关切。</p>
季棠渊本来还要说什么,可是听到她的话,又看了看她的脸,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。</p>
她这是着急他,关心他?</p>
闻溪在身上摸了摸,掏出一个白色的手帕,“我先给你简单包扎一下,等回去再好好处理伤口。”</p>
看到她的白色手帕,季棠渊忽然想起那日自己手臂上系着的那一条。</p>
那条手帕一看就是女子之物,还是一个绣工不太好的女子。</p>
可他想不明白,为何会有女子三更半夜的出现在那里,而又恰巧救了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