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一定是天道生的孽种。”小老头哼哼两声，“是来折磨咱们主神殿，报复咱的！”</p>

张无佞：“……”</p>

她就知道，这老头不靠谱。</p>

“就不能说点有用的？”张无佞转身就走。</p>

小老头赶紧跟上，“看你最近这么累，一直板着脸，说个笑话也不行？生气了？真生气了？好嘛，爹错了，真的错了！莫生气莫生气，气死自己无人替。”</p>

张无佞没有理他，只是重新站在了那个大屏幕之前，瞧着那些红点的位置，若有所思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，总觉得有点问题。</p>

“看什么呢？”小老头似乎是有些吃力，额角有薄汗渗出。</p>

张无佞眉心微拧，“你有没有觉得，这些红点的位置……似乎有点意思？”</p>

“三千小世界，各有各的运行规则，互不干扰，也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，按理说不太可能有什么牵连，除非偶尔出现数据上的差错，导致了碰撞，进而出现灵魂出窍或者是重生的问题。但茫茫人海亿万计，发生的机会少之又少。”小老头重新回到了床榻。</p>

张无佞一怔，旋即上前，“又难受了？”</p>

“说不定哪天……唔……”</p>

不等他把话说完，张无佞已经捂住了他的嘴，“可闭嘴吧！说点好听的吉祥话，要不然下次我让他们弄点黄连，把你药哭！”</p>

小老头白了她一眼，拂开她的手，“心狠手辣。”</p>

“知道就好！”张无佞收了手，“你说，什么时候是个头？”</p>

小老头一顿，幽幽抬眸看她，“还没死心呢？”</p>

她一噎，没回答。</p>

“正是因为他的献祭，才有了那么多生灵逃出生天，也算是功德一件。”小老头无奈，“怪我，当时若跟你说清楚，又或者剥了你的神力再让你进去办差，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。”</p>

张无佞倒是很平静，“是我年少太轻狂，未曾想违背规则，逆天改命竟是这样可怕的后果。爹，你说当时我要是……”</p>

“好了，都过去了，咱谁也不再提那些。”小老头忙不迭握住她的手，“都过去了！”</p>

只是，心里过不去。</p>

那一道坎，还有那些血淋淋的画面，即便隔了百年，却仿佛仍在跟前。</p>

血肉横飞的场面，凄厉的哀嚎声，惊恐的尖叫声，熟悉的不熟悉的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，都因为小世界的撕裂，被当场撕碎。</p>

那一刻，土崩瓦解和天诛地灭，都有了具象化。</p>

“丫头？”小老头一声喊。</p>

张无佞陡然回过神来，面色微白，“嗯？”</p>

“收起你的自责，不要陷进去。”小老头焦灼的盯着她，“谁也不想那样，莫要被心魔利用，让自己生出了癔症，那才是要命的。”</p>

张无佞点点头，“知道了。”</p>

她站起身，瞧了瞧屏幕上的红点。</p>

看看下一站，要去哪？</p>

“你在找什么？”小老头问。</p>

张无佞插着腰，“找个中间的位置。”</p>

小老头：“？”</p>

中间的位置？</p>

“他肯定不是盲目去做，必定有目的。”张无佞回头看他，“这一圈之中，说不定有他的窝点。现在哪个小世界所成的话本子最火热，他必定待在那里。”</p>

他们都知道，背后之人想要做的是什么……</p>

“这里！”张无佞皱起眉头。</p>

小老头轻咳两声，“脑疾，不好治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