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,系了一条条纹领带,英俊的面容冷峻严肃,眉头微微的锁着。孟筂站起身来,本是想同他打招呼的,这下默默的坐了回去。</p>
才刚开完会,沈子业的眉心间带着些许疲惫,目光在落到孟筂身上时柔和了几分,三句两句将事情交代清楚,收了线。</p>
“抱歉,今天的事儿有点多。”他将手中的文件搁在一旁。</p>
“没关系,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。”孟筂赶紧说道。她有点儿后悔过来了,早知道他那么忙,她就不该过来打扰他。</p>
沈子业没有说话,走向她,伸手轻轻的将她拉到怀里。才刚从会议室里出来,他身上带了淡淡的烟味儿,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碰了碰,问道:“附近有挺多好吃的,想吃什么,我让人订。”</p>
他没有了刚才的严肃,脸上的神色柔和不少。</p>
孟筂摇摇头,说:“我吃过晚餐了不饿。”</p>
沈子业还要说点儿什么,但他的手机响了起来,他有些无奈,转身接起了电话。</p>
孟筂今儿来得不是时候,他一直在忙碌之中,与人商议着合同细节,说着些她陌生的词汇。他平常在家时闲散,办公室里认真工作显得更有魅力,孟筂发着花痴,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。偶尔他向她看来,她匆匆的收回视线,假装若无其事的打量起办公室的布置来。</p>
沈子业忙了一个多小时候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,孟筂就这么坐了一个多小时,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无聊。</p>
当沈子业对她说走了时,她迟钝的呆了呆,哦了一声后赶紧的站了起来。</p>
出了办公室孟筂才发现大多数人都已经走了,走廊里空荡荡的。两人走到电梯口摁下电梯,她想起他一直在忙,问道:“你吃过东西了吗?”</p>
“吃过了。”沈子业回答,又拿出手机,让司机将车开到门口来。</p>
电梯很快便上来,进入电梯里,孟筂伸手悄悄的拉住了沈子业的手。</p>
沈子业怔了怔,微微笑笑,回握住她的手,问道:“冷吗?”</p>
她的手细腻柔软冰凉。</p>
孟筂摇摇头,说了句不冷。</p>
他没再说话,只是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。</p>
两人出了公司,他的司机早就开着车在等着了。他突然改变了主意,让司机下班,自己开车。</p>
尽管孟筂自认为自己掩饰得很好,但沈子业不知道怎么看出了她有心事,车子驶了一段后问道:“不高兴?怎么了?”</p>
孟筂摇头,说了句没怎么。</p>
沈子业看了她一眼,并未再问。</p>
他开着车直接回了他的住所,今晚的孟筂格外的黏人,像是极没有安全感。他极力的安抚着小姑娘,在渐入佳境时他丢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他的脸上有类似于懊恼的神情,但看着上边儿显示的号码,不得不接了起来。</p>
他这电话接了二十来分钟,等着他回到卧室,小姑娘已经蜷缩在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。只是她睡得并不安稳,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。</p>
沈子业伸出手,轻轻的替她抚平,关掉卧室里刺眼的灯光,轻轻的往外边儿去了。</p>
隔天一早醒来,孟筂有些懊恼自己竟然就那么睡了过去,竟然连闹钟都没调。她今儿得去面试,匆匆忙忙的爬起来,赶紧的去浴室里洗漱。</p>
等着收拾妥当临出门了,这才告诉已起来的沈子业她要赶着去面试。沈子业要送她,她知道他也忙拒绝了,说她面试的地儿离他公司不是很远,到时候如果弄完时间还早,她就过去找他一起吃午餐。</p>
沈子业还不知道今天早上的行程,但还是应了好。</p>
孟筂下楼就打了车,紧赶慢赶,到达的时间刚刚好,并没有迟到。但面试却极其的苛刻,面试官说话很不客气,进去的人被几句话就打发了出来。</p>
孟筂虽是已经做足了准备,但面对着咄咄逼人的面试官还是有些难以招架,表现得并不如以往好。但她还是彬彬有礼的道了再见才离开。</p>
到了外边儿,她才发现她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,于是找了洗手间,打算去洗手。</p>
洗手间里还有别的面试出来的人,不知道是从哪儿得到的小道消息,说这次的面试他们估计都没有希望,据说职位已经定了人,只是走走过场罢了。</p>
精心的准备一场,没想到只是别人的垫脚石,有人泄气有人不甘心,但也毫无办法,只能回去等消息。</p>
别人都没抱什么希望,孟筂今儿的表现不佳,更没有抱什么希望,但到底气馁,给沈子业打电话时没精打采的。现在才十点多,离吃饭的时间还早,她不打算去他那边了,准备回学校。</p>
沈子业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这次的面试估计又没戏,在电话那端略微的思索了一下,让她去他公司那边,他看看她准备的简历,顺便指导一下她该怎么应对面试。</p>
孟筂有些心动,犹豫了一下应了下来。</p>
今儿的沈子业没昨晚那么忙了,她过去后他处理完手中的工作便让她将她的简历给他,他看了会儿,告诉她该怎么改,然后又说了几个面试时该注意的事项。</p>
孟筂认真的听着,有些好奇,问道:“你以前面试过吗?”</p>
沈子业笑笑,说:“没有。”他没有面试过,通常是他面试别人,知道什么样的应聘者会让面试官满意。</p>
孟筂对他是充满好奇的,忍不住的又问:“你没有出来找过工作吗?”</p>
沈子业笑笑,淡淡的说:“没有,我在大学里就开始创业了。”</p>
不用去问孟筂也知道他的创业肯定是成功了,她不由得想起了前段时间刚创业失败的沈延習来,扪心自问,沈子业的确比沈延習更适合做继承人。</p>
他有着商人该有的冷酷杀伐果断,而沈延習不一样,他善良没什么心机,做什么事儿都直来直往,黑即是黑,白即是白,这样的性格,显然并不适合做管理者。</p>
孟筂有那么瞬间的走神,很快就回过神来,问道:“开始应该很辛苦吧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