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办,你都已经被他败坏名节了。”裴云蕖冷笑道,“虽是做梦,但和真的差不多,你既然和他翻云覆雨那么多次,想必也不可能和第二个男人这样了。”</p>
上官昭仪道:“当然,要不你以为我水性杨花么?”</p>
“你这相当于和他有了夫妻之实,你以为我是那种恶妇,要阻你一生么?”裴云蕖突然有些郁闷起来,“上官昭仪,我在长安这么多年,也就你这一个好朋友。在家里,除了老狐狸和我那叔叔,其实也就这姐面上和我交恶,但实地里还算维护我。我这怎么就倒了八辈子霉,这算是沾染了什么因果,是欠了你们,要用男人来还?”</p>
“云蕖!”</p>
上官昭仪平日里飘逸脱尘的小仙女模样,喜怒不形于色,但此时听出了裴云蕖的意思,她欢喜得都跳了起来,“那我这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报,怎么就有了你这样一个闺蜜。”</p>
裴云蕖吐出一口恶气,“造孽!”</p>
上官昭仪眼睛里都有了泪花,“云蕖你真的是天下第一好。”</p>
裴云蕖不说话。</p>
她思念着自己幸亏在长安也就这两个朋友,否则再来两个这样的朋友,那还得了?</p>
“你给我好好控制着点,别让他分心,让他好好提升真气修为,在沧浪剑宗比剑之前不要出什么岔子。”隔了一会之后,她认真交代上官昭仪,“不然都成寡妇。”</p>
上官昭仪高兴得天旋地转,她拉着裴云蕖的手就用力点头,“好的姐姐,妹妹一定谨遵姐姐教导。”</p>
裴云蕖无语的骂道,“得寸进尺的小浪蹄子。”</p>
上官昭仪倒是发现说了这么大一会话了,院子里没见着顾留白的人,她便好奇道,“你罚他做什么去了?”</p>
“罚什么罚。”裴云蕖道,“他原本今日和宗圣宫那边约好了,要去宗圣宫给那道人瞧瞧。不过他觉得这阴欲经太过邪门,实在不安心,所以起了个大早,让周驴儿带他先去玄庆法师那了,等到见过了玄庆法师,他再去宗圣宫。”</p>
说起正事,上官昭仪也认真起来,她拉着裴云蕖坐了下来,也只觉得恍然如梦,回到了两个人以前拉着手,无话不谈的时候。</p>
“他有没有告诉你,为什么要费尽周折的一定要去弄个宗圣宫的道籍?”她好奇的问道。</p>
裴云蕖轻声反问道,“佛子的事情,你知道多少?”</p>
上官昭仪道,“我知道一些,说是这佛子涉及佛宗气运,佛子在长安,便意味着中土佛宗大兴,而西域佛宗的气运随之牵扯,今后西域佛宗是压不过中土佛宗的了,所以西域佛宗应该不想佛子活着。”</p>
“你都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,看来长安这边并不知道真相。”裴云蕖凝重道,“佛子坐镇长安,将会牵扯佛宗气运,令中土佛宗压过西域佛宗是不假,但按照当年安排周驴儿去关外避难的那名高僧的感应,佛子是应佛宗大劫而生,是救佛宗于覆灭之危而生,所以他的出现,也意味着佛宗有惊天大劫。”</p>
上官昭仪的脸色顿时变了,“真相竟是如此?”</p>
裴云蕖点了点头,认真道,“顾十五和我说过,他说世间的王朝都少则数十年,多则数百年就改朝换代,这气运转化本就如此,一个东西总有兴盛和衰亡的变化。过往千年,佛宗也好,道宗也好,总有个兴盛和弱势的时候。他觉得若是接下来佛宗注定要衰败,那按理而言,要么就是道宗兴盛,要么就是儒道冒头。但他不是读书人,不入仕途。再加上这道宗从隋朝大盛到现在,已经弱得不行,也该到了否极泰来的时候。”</p>
上官昭仪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所以他其实早早的就判断大势,是道宗会否极泰来。再加上这宗圣宫虽说在大唐是人人都想踩上一脚的存在,但宗圣宫的辈分是道宗第一的。他若是入宗圣宫的道基,那将来若是道宗兴盛,按资排辈,他在道宗的辈分和地位,可是吓死人。”</p>
裴云蕖笑了笑,道:“他要么不做,要做肯定就要往极致了做。若是入籍了宗圣宫,将来道宗各派争宠,他肯定是要领着宗圣宫之名,彻底压倒白云观的。”</p>
上官昭仪有些心惊道:“他这是直接图谋大唐道首啊。”</p>
裴云蕖认真的轻声道,“我是这么想的,这佛宗若是衰败,道宗和儒家到底谁更兴盛倒也难说,毕竟现在李氏有压制门阀,从寒门之中择才的想法。但有了他这样的人选择道宗,恐怕将来道宗还是要容易占些上风,更何况邹氏也帮他和周驴儿谋划了这些书院。只要他这和沧浪剑宗比剑的算计能成,他这后面的势头,便猛的很。”</p>
上官昭仪点了点头。</p>
她只是想着云蕖你真不能怪我,也别怪我瞧不上长安其他年轻才俊。</p>
那些个人和他一比,真的云泥之别。</p>
……</p>
顾留白已经站在了玄庆法师的面前。</p>
玄庆法师在喝黍米羹。</p>
不过他这法门真的有个极大的好处。</p>
哪怕他在喝着东西,也不妨碍他在顾留白的脑门里说话。</p>
“我是不是没骗你?”</p>
他一边喝着,一边对着刚出现在他面前的顾留白说道。</p>
顾留白瞬间哭丧了脸,“大师,我知道你厉害,那你能不能告诉我,这阴阳天欲经到底还有什么玄虚?你要是不和我直说,我天天来看你,你也看着我烦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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