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日后,谢沉舟会被万仙盟处死。”</p>
客栈,萧濯尘对闻不语等人道。</p>
几人听完,脸色十分沉重。</p>
一直默不作声的苏雪音起身向外走。</p>
初瑶拉住她的手,急道:</p>
“阿音,这件事一定是个误会!我爹爹不可能是坏人,他也不会和谢沉舟一起杀岳……”</p>
“别提他的名字。”</p>
提起岳清兮,苏雪音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活气。</p>
她用力挣开初瑶的手,似是想说些什么,又强逼着自己咽下那些话。</p>
她缓了缓,才道:</p>
“算了,不说了。”</p>
初瑶不肯:</p>
“什么算了?这事儿今天要不说清楚,我们之间永远有个疙瘩,算什么算,不能算!”</p>
“那你想听我说什么?”</p>
苏雪音忽地拔高几分嗓音,眼里隐约有泪光闪烁:</p>
“你想听我说,我相信你爹,岳清兮的死一定和他没关系,是吗?”</p>
初瑶倔道:</p>
“我爹本来就是清白的,别人可以不信,你不行。”</p>
苏雪音飞快别过脸擦了擦眼睛:</p>
“凭什么我不行?”</p>
“就因为我们是朋友?”她哽咽道,“宋初瑶,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?”</p>
初瑶愣住:</p>
“你说我,欺负你?”</p>
苏雪音不说话。</p>
初瑶眼眶一下就红了:</p>
“我怎么就欺负你了?我爹爹也死了!”</p>
闻不语虚弱地咳嗽两声,拖着病体下床,轻轻拉了拉她袖子,艰难出声:</p>
“别说了,师妹……”</p>
初瑶甩开他的手,高声道:</p>
“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伤心难过吗?我爹爹也死的不明不白!我没有爹爹了!”</p>
一室寂静。</p>
苏雪音一滴接一滴落着泪。</p>
初瑶抬起袖子抹了把湿漉漉的脸:</p>
“外面所有人都在戳我的脊梁骨,骂我和大师兄,我们现在一个是奸细的女儿,一个是奸细的徒弟,你以为我们真的不在意吗?”</p>
她哭道:</p>
“你以为我们真的不在意吗?!”</p>
苏雪音双眼红肿:</p>
“你说你父亲是冤枉的,难道是大师兄和言渊长老在说谎吗?”</p>
初瑶道:“所以我才说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!”</p>
“岳清兮身上那把剑是谢沉舟的,就连大师兄也险些被谢沉舟杀了。”</p>
苏雪音一字一顿道:</p>
“言渊长老身上有你父亲那把青云剑留下的伤,他当着所有仙门弟子的面亲口立下了誓言。”</p>
“你说,我要怎么相信你?”</p>
初瑶默然许久,嗓音干涩:</p>
“阿音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。”</p>
“最好的朋友?”</p>
苏雪音一股闷气直直往头顶冲,再没了平日的清醒克制,脱口道:</p>
“你和桑念才是最好的朋友。”</p>
初瑶脸色登时变了:</p>
“你什么意思?”</p>
苏雪音别开视线,赌气冷笑:</p>
“难道不是吗?自从认识了桑念,你与她每日亲密无间,心里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——纵然有,也在她之后。”</p>
初瑶浑身发抖:</p>
“你心里一直是这样想的吗?”</p>
说完,她喃喃重复了一遍,含了微不可察地哭腔:</p>
“你一直就是……这样想我的?”</p>
苏雪音咬牙:“是!”</p>
初瑶连连点头,一叠声说着“好”。</p>
她胸口剧烈起伏,好一会儿才道: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