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雪音满脸受到惊吓的表情：</p>

“你一直躲在这儿？”</p>

桑念挠头：“我怕起不来，昨天晚上就到这儿蹲着了。”</p>

初瑶：“那你侍女早上见到的是谁？”</p>

桑念：“她没见到我，我让我的鹦鹉隔着窗子和她说话来着，它会学我的声音，别人分辨不出来。”</p>

初瑶双眼一亮，伸手：</p>

“给我看看你的鹦鹉。”</p>

桑念把装死的六六从袖子里揪出来，初瑶小心接过，和苏雪音走到一边新奇地打量。</p>

闻不语轻咳一声：“桑姑娘，可是桑城主不许你随我们走？”</p>

桑念搓手：“哈哈，这个嘛……我哥是不太赞成。”</p>

闻不语摇头：“既是如此，在下必须把你送回去才行。”</p>

桑念：“别啊，我好不容易才出来。”</p>

闻不语道：“桑姑娘，你年纪还小，这样做，你兄长会担心。”</p>

“我不小了，”桑念道，“我比初瑶还大一岁多呢。”</p>

闻不语还是摇头。</p>

桑念知道他真干得出来掉头回去这事儿，急得冷汗都出来了。</p>

倏地，飞舟停下。</p>

桑念问道：“你干的？”</p>

闻不语同样错愕：“不是我。”</p>

一旁的谢沉舟言简意赅：</p>

“桑岐言。”</p>

桑念心里哀嚎一声，早知道让六六多装一会儿了。</p>

前有桑岐言，后有闻不语，她眼见躲不过，只能硬着头皮走出去。</p>

另一辆飞舟紧挨着他们泊在云中，两舟之间架起一座小桥，紫衣青年背着手从另一侧走来。</p>

他在甲板站定，望着小步朝这儿蹭的桑念，脸上无悲无喜。</p>

“哥……”桑念觑着他的脸，弱弱道，“我不想回去。”</p>

桑岐言长久地盯着她，忽地，他低叹一声：</p>

“罢了，那便不回去了。”</p>

桑念又惊又喜：“你同意我和他们走了？”</p>

桑岐言摸摸她的脑袋：</p>

“你高兴就好。”</p>

桑念差点跳起来：“我当然高兴！我可太高兴了！”</p>

“你在外面，一定要万事小心。”桑岐言忧心忡忡，“别忘了哥哥和你说过的话。”</p>

“嗯嗯，”桑念忙道，“如果有人问起来，我只说自己叫桑念，横竖和青州城没有半点关系。”</p>

他脸上多了一点笑意，交给她一个崭新的储物袋，“这里面是你的药，还有你爱吃的点心和一些防身的法器，要随身戴好。”</p>

桑念：“好嘞好嘞。”</p>

桑岐言又取出一把轻灵长剑，指尖抚过剑鞘上镌刻的精美花纹：</p>

“这是你母亲留下的，你今日一并带走吧，权当留作纪念。”</p>

桑念双手郑重接过，“它有名字吗？”</p>

桑岐言道：“或许曾经有，但我并不知晓。”</p>

桑念试着拔剑出鞘。</p>

纹丝不动。</p>

怪不得他说是留作纪念。</p>

确实也只有纪念的作用了。</p>

她收好剑，伸手抱住桑岐言，拍拍他后背：</p>

“哥，谢谢你。”</p>

桑岐言怔了怔，旋即弯了弯眼眸，“要记得给哥哥写信，高兴的事也好，不高兴的事也好，都要告诉我。”</p>

“嗯嗯，一定会的！”桑念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，故作轻松，“不要担心我，我混不下去了会自己回来的。”</p>

桑岐言：“好，哥哥等着那一天。”</p>

他扫了眼她身后的几人，对闻不语点点头，视线在谢沉舟身上停留几秒，脸上的温情骤然消失不见。</p>

“照顾好我妹妹，否则，我会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世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