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怕什么,这种药最是温和,既能堕胎,自然也能让她不孕,悄无声息的放进她的坐胎药里头,决了她往后的念头才是真,怎么,你不敢了?</p>
若是害怕,你只当今儿个什么也没瞧见过,往后你的事,宸儿的事我在不管,随你们如何,反正我这辈子是注定了无子送终,最不济,我也做个孤寡老人罢了,能有什么,可你别忘了,你有儿子,高氏每天每夜都在盯着你的儿子,若有朝一日,穆昭静也有了,那么她们联手,第一个铲除的就是宸儿……</p>
夜深了,我也乏了,你早些回去照顾宸儿吧,我这儿就不留了!”见柳茯苓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,梁庭云只把那张方子收回又一次的放进了匣子,语气脸色也没了适才和缓,手扶着发髻轻飘飘的对着满脸愁容的柳茯苓下起了逐客令。</p>
这一举动让柳茯苓一下子泛起了讪讪的笑,与之陪笑着说道“姐姐这话说的,自妹妹入府后,事无巨细全仰赖姐姐帮衬,就连宸儿也是我们一起将他带大的,您待宸儿的心,妹妹怎么会不知道,姐姐一心一意的为着宸儿考虑,是妹妹胆小,一时之间畏缩了,还请姐姐不要见怪,这方子您放心的交给我,回去我便会命人照着去做,一定不会辜负了姐姐的一番好意。”</p>
“妹妹是个聪明人,自然会了解我心中的意思,我与妹妹从来都是一条心,且自己又生不出孩子,自然只会把宸儿当自己的孩子来教养,往后宸儿的未来,只能由我们自己去掌握,你可晓得!”</p>
对于柳茯苓的审时度势,进退有度的模样梁庭云很是满意,纤长的指尖再一次的将匣子里的药方取出后交到了柳茯苓的手上,柳茯苓微微一笑,接下后放在了自己的袖中,起身对其恭敬的福身道“夜色已深,妹妹这儿就不打扰了,姐姐早些休息,至于这方子,只请姐姐放心,妹妹一定回去好好的办妥的,妹妹这儿就告辞了!”</p>
梁庭云微微一笑,素手挥动之间,便让柳茯苓下去了。</p>
柳茯苓转身踏出梁庭云的翠鸣居的那一刻,整个人颓然的像是被吸干了力气一样,身边伺候的丫鬟絮儿看着她那副模样,无比的心疼!</p>
“庶妃……”</p>
“闭嘴,有话都给我回去再说!”</p>
絮儿欲言又止的刚说了两个字就让柳茯苓一个大声音给止了声,絮儿委屈的只能把心中的不甘与不怨尽数的咽进了肚子,夜色下手持着一盏牛角宫灯只搀扶着柳茯苓朝着自己的安昌居而去。</p>
一盏摇晃的宫灯照不见的是柳茯苓脸上的不敢与委屈,隐忍下的泪水就这么一直在眼中不停的打转着,却始终未曾让它留下……</p>
主仆二人沉默着一路而行,直至回到安昌居后,柳茯苓才让絮儿开了口,对其开口道“想说什么说吧!”</p>
絮儿憋了这一路,当下就打开了话匣子倒豆子一般的把话尽数的说了出来“那梁侧妃现下越发的过分了,这种伤阴鸷损阴德的事情都敢让庶妃您去做,她手上倒是干净的不得了,满肚子的坏水,就在人前装贤良,骨子里坏透了的人,那副娇柔做作的,有什么就拿小公子来威胁您,奴婢不服气,翠鸣居,分明就是催命居!”</p>
房内只有她们主仆二人,絮儿现下只把满肚子的不服气尽数的吐出“佛口蛇心的女人,人前装的假模假式的,背后永远拿庶妃您当抢使,万一要是出事,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,眼瞧着穆侧妃炙手可热,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下的下去,就瞧瞧那钟棠苑里带过来的人就知道,什么坏事都让您出头,这些年一直压着您,明明您早生了小公子,那侧妃的位置本该有您的一份,就因为她,到现在您还是个庶妃,真是气死人了!”</p>
“能怎么办,谁让我无权无势,当菟丝子当惯了,只能够依附与她,若不然,就那高晞露一个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把我们母子碾死,我苟且偷生的活,就为了将来宸儿能过的好,把这药,想个法子混进那穆侧妃的坐胎药里头,一定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,不然死的,就不是我一个了!”</p>
听着絮儿满口的抱怨,柳茯苓心里何尝不是这种想法,可再多的想法又能够有什么用,梁氏装惯了贤良大度,背地里做下的腌臜事,多到柳茯苓数都数不清,这里头明着暗着都是自己动的手,这府里,她得罪尽了人,一旦离开了高氏的庇佑,她必死无疑!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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