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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层塔内。</p>

朝虞一剑劈碎了光球，整个人被骤然爆发的光芒反冲出去，后背重重撞在墙上。</p>

疼痛从后背弥漫开，她单手捂住肩膀，勉强抬头看向那光球。</p>

控制整个中心塔的东西已经被摧毁。</p>

他们这下子一定能出去了吧！</p>

紧接着。</p>

她听到一道声音响起：“小鱼。”</p>

朝虞心里微喜，知道是大师兄来了，下意识回头要说这个好消息，结果眼前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的逼近。</p>

那速度太快了，快到肉眼无法看清，瞬息之间已经逼到眼前。</p>

况且那气息也太熟悉了。</p>

真的太熟悉了…</p>

熟悉的让她没有第一时间防备。</p>

“噗嗤。”</p>

长剑入肉。</p>

腹部传来剧痛，那是灵台的方向，她的所有修为融汇于此，却被一剑贯穿，足以让人灵魂战栗的疼痛从四肢百骸弥漫开，她止不住发抖。</p>

朝虞的表情僵在脸上。</p>

眼前是墨司凡放大的脸，这张脸她绝不会认错，气息也绝不会认错。</p>

这就是大师兄没错…</p>

她张了张嘴，嘴里却不断涌出鲜血。</p>

大量的血，从嘴里涌出，身体四周的所有力量以飞快的速度消失。</p>

“为…什么？”</p>

朝虞牵动嘴角，尽力发出这三个字。</p>

面前的墨司凡垂眸看她，那双清浅好看的琥珀色眼睛，仿佛盛满了悲伤、痛苦，却在下一秒变成压抑的冷漠。</p>

“中心塔被破，无法真正摧毁无间之域…”</p>

“唯有一人以命血祭，方可成功。”</p>

“此人必须是你。”</p>

墨司凡的声音在竭力冷静，可仔细听去时，声音却在轻微的颤抖，他内心也同这声音一般，抖得不像话。</p>

“我知道你怕疼，可就疼这一下了，就这一下。”</p>

“小鱼…对不起。”</p>

“对不起。”</p>

她眼前被血色和漆黑渐渐笼罩，身体向前一倒，倒进了面前人的怀里。</p>

中心塔在震动，耳畔的那些声音是那般鲜明。</p>

那些声音里…好像有美人师尊、有红绸师姐，有许许多多的人。</p>

最后…还有祀沅。</p>

她的四元。</p>

墨司凡的怀抱明明极为温暖，她却觉得很冷，身体的疼痛已经过去，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冰冷。</p>

意识恍惚。</p>

大量失血，她是不是真要死了…</p>

意识弥留之际，朝虞扯动嘴角，发出一个“滚”字。</p>

“好，我答应小鱼，我会滚的。”</p>

“我会滚的远远的、远远的…”</p>

耳边墨司凡的声音低沉却温柔，像极了安抚她入睡的睡前读物，缓慢又温和，充满力量。</p>

“一会就好了，有了它，你才是真正的——”</p>

“——神。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