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也空空的……</p>

她拿出手机，点开陈友�2�9的头像。</p>

纠结了很久。</p>

最终还是没忍住，试探着发了条消息：「工作结束了吗？」</p>

凌晨一点多。</p>

陈友�2�9放在边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。</p>

拿起来看，是宋语微发来消息。</p>

他没回，而是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。</p>

响铃声都还没超过一秒。</p>

熟悉的瞬间接通。</p>

“喂？”笨姑娘试探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。</p>

陈友�2�9慢条斯理地把手机放在旁边，视线重新看向电脑屏幕。</p>

一边工作，一边问话：“怎么这么晚了都还没睡？不是让你早点休息吗？”</p>

怕被误解为不听话。</p>

宋语微急忙解释：“我有好好听你的话，但是……我睡不着。”</p>

陈友�2�9：“怎么会睡不着？”</p>

宋语微：“我想你了。”</p>

陈友�2�9笑了笑，“你呀，总是那么笨，明早就见面了，有什么好想的？”</p>

“时间不早了，你才聚餐回来，明天都不知道会有多累，要好好休息才行。</p>

“早点睡吧，乖。”</p>

在宋语微这里，乖乖哄女朋友乖乖听话的语气远不如命令好使。</p>

她没有挂电话，只是小狗似的哼唧了一声。</p>

陈友�2�9明白她的意思，和她聊了会儿天。</p>
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。</p>

大部分都是陈友�2�9在听宋语微讲。</p>

讲聚餐时候发生的一些事。</p>

嘴笨，宋语微讲得七零八落，基本都是在说李芙有多好，她有多羡慕李芙之类的，吧啦吧啦。</p>

陈友�2�9当个倾听者，时不时附和一句。</p>

……有敷衍的嫌疑。</p>

好吧。</p>

就是敷衍。</p>

他不是故意的。</p>

而是工作很多，他有一半心思都在工作上。</p>

像现在这样一心二用，一边陪宋语微聊天，一边工作，并不容易。</p>

聊了一会儿。</p>

宋语微才迟钝的察觉到陈友�2�9回话的速度比平时要慢许多。</p>

每次回话都会间隔几秒。</p>

发现异常。</p>

她不说话了，静下心听电话那头。</p>

隐约能听到键盘打字声。</p>

后知后觉。</p>

她自责地问道：“你在工作吗？”</p>

“恩。”陈友�2�9如实回答，“在修改一些文件内容。”</p>

宋语微赶紧道歉：“对不起。”</p>

陈友�2�9打字的指尖停住，“为什么要道歉？”</p>

宋语微：“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？”</p>

原来是在想这个。</p>

指尖重新有节奏地落在键盘上。</p>

陈友�2�9：“没有打扰。”</p>

过了会儿，电话那头传来宋语微自责的话语：“我是不是很任性？大晚上睡不着给你发消息，还打扰你工作。”</p>

陈友�2�9有些无奈，减缓了打字和浏览屏幕的速度，把更多的心神分到通话上，“你要是这么说，那我可比你任性多了。”</p>

“我经常失眠，也不止一次两次大半夜给你发消息聊天了。”</p>

“每次你都及时回复我，陪我聊很久。”</p>

“怎么？你可以陪我，我就不能陪你了？”</p>

又是这样。</p>

陈友�2�9真的很会为自己减少心理负担。</p>

宋语微也知道陈友�2�9这么说的用意。</p>

但这些话听到心里，还是让她轻松一大截。</p>

负罪感没有那么重了。</p>

得知他现在还在工作后。</p>

宋语微很心疼：“都那么晚了，明天再弄不行吗？”</p>

“明早就要交了，没办法，时间很赶。”</p>

“这样啊。”宋语微喃喃一句，接着赶紧回道，“那我就不打扰你了，你专心工作。”</p>

在她要挂断电话的时候，陈友�2�9叫住了她：</p>

“你又睡不着，挂了电话能干嘛？对着天花板发呆？”</p>

长期失眠的他，最清楚漫漫夜有多难熬。</p>

宋语微：“我闭着眼睛就行了，迟早会睡着的。”</p>

语气里充满天真。</p>

陈友�2�9觉得好笑，一看就是没怎么失眠过的人才会说出口的话。</p>

“有个人聊天也挺好，说实话，大晚上一个人工作还挺孤单的，要不你再陪我聊聊？”</p>

换了种说法。</p>

宋语微脸上一喜，随即又缓和下来，担忧道：“可是，这样会耽误你工作，明早就要交了，要是没弄完会很麻烦吧。”</p>

陈友�2�9想了想，说道：“那就不聊天了，你念诗歌给我听，陪着我就行。”</p>

宋语微愣了一下。</p>

陈友�2�9：“不可以吗？”</p>

宋语微：“可以，但这样不会打扰你吗？”</p>

陈友�2�9：“我有时候也会在工作的时候听歌，不会有影响。”</p>

在得到这样的回答后。</p>

宋语微同意了。</p>

之后。</p>

她在网上搜了一些诗歌。</p>

对着手机，轻声念诵。</p>

说什么不会打扰。</p>

骗人的。</p>

当熟悉的诗歌被记忆里的声音念出来时，陈友�2�9错落键盘的指尖再次变慢了。</p>

这一刻，好像回到了初中时候。</p>

回到了那个她每天都会给他念诗的日子。</p>

时间改变了彼此的容颜。</p>

未来发生了预料之外的变化。</p>

没有什么会永恒不变。</p>

不幸中的万幸。</p>

我们的喜欢。</p>

只是从彼此喜欢，变成了喜欢彼此。</p>

薛定谔的改变，变了吗？如变。</p>

听宋语微念完了好几首诗后，陈友�2�9让她休息一会儿。</p>

他自己则加把劲，全速推动工作进度。</p>

键盘声接连不断。</p>

宋语微安安静静，不出声打扰。</p>

她将电话放在枕头旁边，听着打字声白噪音，感觉他就陪在旁边，满足又安心。</p>

陈友�2�9完成工作，伸个懒腰。</p>

看眼桌面右下角时间。</p>

已经凌晨四点多。</p>

他拿起手机，没有第一时间出声询问。</p>

动作轻缓，像是怕打扰到电话那头熟睡的姑娘。</p>

听了会儿平稳的呼吸声。</p>

他轻柔地道了句，“晚安。”</p>

然后挂了电话。</p>

关上电脑，爬回床上。</p>

眼皮刚合上。</p>

电流声又开始在颅内乱窜。</p>

但很快，刚才那些念过的诗歌开始发挥效用。</p>

轻柔的声音穿过岁月，抚平了他忙碌的心。</p>

为夜晚的焦躁画上句号，带给他彻夜安眠。</p>

至此。</p>

晚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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