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不言看着她的睡颜，目光转向那几只喜鹊。</p>

却发现喜鹊已经飞走了，只有漫天的雪，下得越来越大。</p>

天冷了起来。</p>

周不言抱着楚星辰回了宫。</p>

他给楚星辰换了舒服的睡衣，熟练给她洗脸洗脚，动作轻柔。</p>

他自己也换上了同款的睡衣。</p>

周不言后来日常迷恋情侣款。</p>

用小冰块的话说，就是自从出宫后，周不言所置办的采买的东西，从来便只有情侣款。</p>

不然就直接不用。</p>

穿上同款睡衣，周不言很满意，虽然躺上去也睡不着，他还是躺到了楚星辰身边。</p>

楚星辰在睡梦中也滚进他的怀抱，他抱着楚星辰，感觉心才满了。</p>

他忍不住亲了一下楚星辰的头顶，又亲了一下，又亲一下……</p>

最后还亲了一下额头，动作放得很轻。</p>

像是微风吹过一般，不会影响到楚星辰。</p>

这是周不言的常态，夜里睡不着，没躺到床上可以做很多，躺到床上了就只有小小的亲一下了。</p>

亲亲他的陛下，看看陛下的手。</p>

他就是这样度过漫漫长夜的。</p>

陛下之前还问他，天天对着她会不会腻，陛下怎么会知道，他永远都不够。</p>

亲不够，也抱不够陛下。</p>

周不言亲了之后，心满意足，又抱着楚星辰闭上眼。</p>

然后，从来都睡不着的周不言，心满意足的难得睡着了。</p>

只是半夜却忽然醒了。</p>

外面下了雪，白雪之下，外面都是亮的。</p>

周不言看了眼留的灯，先去看楚星辰。</p>

楚星辰安静睡在他怀里，只是感觉她身上凉凉的，周不言抱紧她，想给她温暖。</p>

随后去摸楚星辰的手，想给她暖手。</p>

这一摸，便摸到了满手的冰凉。</p>

周不言一怔，急忙将楚星辰的手放到手里，想将手给捂热。</p>

在他的双手下，手确实有了些温度，可却不像往日那样很快恢复。</p>

它在也没法像往日一样恢复了。</p>

因为已经没有了脉搏。</p>

就像她的身体，不管他怎么给她暖和，也没法暖起来了。</p>

楚星辰没有再醒来，在睡梦中去世。</p>

周不言摸不到脉搏，僵了好一会，最后才去碰她的脸。</p>

没有呼吸，什么也没有了。</p>

她就在睡梦中，离开了。</p>

她说将见到喜鹊的好运分给他，所以他难得睡着了。</p>

可他的好运没给到陛下，陛下再没有醒来。</p>

周不言没有声张，就那么呆呆抱着楚星辰，抱了好一会。</p>

他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。</p>

最后休息了很久，他好像才终于接受这个事实，恢复了一些力气起身。</p>

他给楚星辰沐浴换上他们早前去定做的寿衣。</p>

寿衣是情侣款的，他自己也沐浴换上了和她配套的寿衣。</p>

在天明前，周不言躺在楚星辰身边，握着她的手，侧头看着她气绝。</p>

他要抓紧一些时间，免得陛下在奈河桥上等急了。</p>

他们同年同月同日生，同年同月同日死。</p>

生时同裘，死后同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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