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四章(1 / 2)

许是墙倒众人推的缘故,又或是启盛已经许久未曾除过如此祸事。经手严府一案的官员,出奇的敬业,不过几日,就已经将严府这些年来所做之事零零碎碎的收集了个完全。</p>

一时之间,严治竹已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。</p>

严府之事冲着严治竹而来,未曾波及到严言,何况严言在宫中一直低调行事,也不曾树敌,自然也无人在意。</p>

只不过,路过的宫人都以奇怪的眼神快速的扫她一眼罢了。</p>

严府出了如此大事,大兴寺的祈福一结束,严言就忙回了宫。一则,宫外并不安全,早些回宫也省的夜长梦多。二则,总要做出一个慌张的样子给太子看。</p>

她还记得她自大兴寺出来,观星司的章期专门跑来送她。那章期好似因为前夜未曾安眠的缘故,额前碎发凌乱,眼下也有淡淡的乌青。</p>

此时此刻,章期能前来相送,严言自然也好生与他说了片刻。</p>

章期支支吾吾的了半天,最后告知严言:严大人吉人天相,此事虽有惊但无险,希望殿下到时候能挺住。</p>

她这才知道,这章期竟是一夜未眠,给自己这一家子推演了天象。</p>

严言左耳进右耳出,一心想着自己的谋划,只当这章期说的是一句的安慰的话,自然也就没往心上放。这一进宫,她才知道,章期说的为何不是让严治竹挺住,而是让她挺住。</p>

和关阁里聚满了人,严言自正门到正厅,未曾见到一个眼熟的面孔。</p>

她不动声色的继续往里边走,那些生面孔的宫人也并不将她放在眼里,只自己做着手里的事。</p>

直到行至正殿,都弈才敢冒头。</p>

“殿下,皇后娘娘派人来过了,将咱们宫里的人都带去内侍省问话。”</p>

严言这一低首,才瞧见都弈脸上的伤,“他们竟敢对你用刑?”</p>

都弈瞧着严言波澜不惊的脸上缓缓流露出薄怒之色,装作不在意的转而说道:“殿下放心,不过也是盘问了几句罢了,若真是有什么,我哪里还能见得到殿下。”</p>

严言表面顺着都弈的意愿,随口带过,心里却是将这笔账好好的记在了心里。</p>

“皇后娘娘还说了,严大人做下如此叛逆之事。殿下虽已进宫,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这些时日,皇后娘娘让殿下不必出门。皇后娘娘还明人在偏殿设下了案桌,让殿下日日去那里抄抄佛经,以此静心。”都弈越说越是愤怒。</p>

严言听罢,倒是松了口气,没有让她日日去景盛宫对着皇后已是万幸。皇后如此惩戒,对她来说不过尔尔。抄个经罢了,总比在景盛宫看皇后做戏要强得多。</p>

“殿下。”兰心避着人,匆匆的进来,“许侍郎听闻您回来的消息,现在已经到了门口,可要让他进来?”</p>

兰心一回来就被严言指去打探和关阁内宫人底细,路过正门时,刚好就瞧见了等着的许长明,特来告知。</p>

“和关阁上下现在都是皇后的人,他许长明进不进来,可不是我说了算。”</p>

严言话音刚落,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咯吱咯吱的轮椅声。这轮椅好似用的太久的缘故,这木头老旧的声音,听的严言总觉得这轮椅要塌了一般。</p>

都弈和兰心即刻噤声,都退了下去。</p>

“这时候是什么风把许侍郎给吹来了?”严言走出正殿,站在门口,俯视着院中之人。</p>

“今日天儿冷,不如我们进去说。”许长明单手握拳,松松垮垮的放在唇前,轻咳一声。</p>

严言毫不让步的站在门口,“和关阁今日起闭门谢客,许侍郎长话短说,说完就请回吧,以免惹得外面非议。”</p>

“你当真不让我进去?”许长明一改吊儿郎当的神色,目光灼灼的盯着严言。</p>

严言倪了那目光一眼,冷冷清清的道:“我父亲已然下狱,和关阁新来的宫人也知道避讳。许侍郎欢欢喜喜的进来,与我说话也自作主张的亲昵,我不知道许侍郎心中的轻快之意,是否是给我瞧的?”</p>

“是!你父亲现在是在刑部,你现在难受,我也知道。只是,你父亲做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。你为他难受是因为你们的血肉亲情,我跟着避讳,岂不是让旁人起疑?”许长明慌不择言,将心中所想统统说了出来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