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邻村过去有十里地，一路跑过去，要半个时辰，我请到接生婆，就只能走回来了，接生婆年纪大了，至少得多花一个半时辰。”</p>

“我得走水路，撑船过去，这样还能带着接生婆坐船，最多半个时辰打个来回。”陈永泰语速很快。</p>

他说话期间，瞟了数眼房间。</p>

从他的话语中，还有这神态反应，我就看得出来他的确很焦急。</p>

我们的突然来到，何雉给了那两条小黄鱼，的确是解了他燃眉之急。</p>

还有，他老婆的情况应该不怎么好，他才会这么惶急。</p>

只不过，陈永泰的耳边有一道黑气，从耳边钻入了鱼尾中。</p>

这叫做鱼尾暗黑，莫渡江河。</p>

若是违背的话，恐有命损！</p>

陈永泰刚说完，我思绪也落定了，道：</p>

“你不能走水路，我可以将马借给你一匹。”我开口说道。</p>

“这……”陈永泰脸上的紧张没有消散。</p>

“今夜，若是你走水路，很可能请不回来接生婆。”</p>

“我是个先生，你的面相，不太好。”</p>

我如实和陈永泰说道。</p>

这期间，何雉极为认真地看着陈永泰的脸，更是令陈永泰露出不安之色。</p>

赤獒低声呜咽，就像是想说话一样。</p>

杨青山和柳正道并未多言。</p>

“多谢先生……还不知道先生贵姓？”陈永泰总算稍稍镇定了一些，他和我抱了抱拳。</p>

“李。”一个字落罢，我便让遁空去解开一匹马下来。</p>

遁空立即就照做，从马车上松开一匹马，将缰绳和马鞭交给了陈永泰。</p>

陈永泰又和我道谢，拉着马出了院子，又匆匆策马离开。</p>

最中间那个屋子，我们都没进去。</p>

柳正道同杨青山去了右侧的两个屋子，何雉和我，以及遁空，分了左侧的两屋。</p>

我同何雉进了房间，何雉没多大困意，坐在桌旁看宅经。</p>

我刚躺坐在床上，斜靠着床头。</p>

何雉就小声说了句：“刚才那人，另一只眼睛也并非盲眼吧？”</p>

“没有全盲，不过好不了多少，稍微有一些神，但不多，最多能瞧见一个人影？”</p>

我回忆，并且解释。</p>

“天元相术中，没有这样的眼睛。”何雉小声道。</p>

我这才明白缘由，何雉是因为这个才问。</p>

我告诉何雉，他这个可能是某种顽疾，骨相之中也没有这样眼睛的描述。</p>

停顿了下，我让何雉不用多思虑陈永泰的眼睛。</p>

何雉点点头说好，又让我赶紧休息。</p>

我的确要比何雉困倦的多，躺下去之后，没多大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。</p>

到了半夜的时候，我耳边隐隐就听到女人的哀嚎，还有痛哼惨叫的声音。</p>

刚睁眼，就瞧见在床边踱步的何雉，她似是想喊我起床的动作，又没有靠近。</p>

我皱眉起身，道：“陈永泰没请来接生婆？”</p>

“两个时辰了……”何雉语气略不自然。</p>

“我去看了一眼，那女人很痛苦，可我只会治伤，并不会接生。”何雉眼中有些许不忍。</p>

为人母者，心都慈软，何雉这样的表现不让我意外。</p>

只是，两个时辰了，陈永泰居然还没回来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