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我没带上方盘,始终方盘松了,定罗盘圆盘单独也可以使用,在它被修复好之前,我总归是要习惯。</p>
圆盘的确很需要注意力集中,才能够平稳。</p>
指针形成了转针,不过幅度并不大,代表苟悬家里头的确有阴气,不过倒没那么凶恶。</p>
即便如此,我也没放松警惕。</p>
何雉走至院门前,声音清脆地喊了一声苟悬。</p>
但等了好一会儿,却没有人来开门。</p>
喊了两次之后,何雉干脆直接一把推开了院门。</p>
我示意黄七在外头等我们。</p>
我和何雉两人走进了院内,径直到了堂屋门前,何雉又一把推开了屋门。</p>
幽幽的凉气儿窜出,激得我打了个寒噤,何雉也是缩了缩肩头。</p>
堂屋左右分别都有门,右边儿第二个,亮着灯。</p>
我面色微凝,低声又喊了苟悬一句。</p>
结果从门后传出来的,却是一个略有稚嫩的女人笑声。</p>
我前一刹是觉得自己听岔了,苟悬家里有哪门子女人?</p>
何雉却从身上掏出来了一样物事。</p>
那是鬼婆子的铃铛!</p>
何雉用力一摇晃,清脆的铃铛声在屋内响彻。</p>
她疾步走进那屋内,我紧跟在她身后。</p>
一眼我就瞧见,床上坐着一个人。</p>
这人,赫然便是苟悬!</p>
但此时的苟悬,却说不出的怪异。</p>
他身上竟是穿着一身女子的红嫁衣,头顶别了一根发簪,脸上还涂抹了胭脂,唇间更是点了口脂。</p>
他脚尖儿上套着的,竟然是一双女子的绣花布鞋!</p>
苟悬盘腿坐在床头,一手掐着兰花指,一手持着一面铜镜,似是在照镜子。</p>
我们一进屋,他就扭过头来,目光阴柔冰冷地看向我和何雉!</p>
苟悬是个性格粗犷的汉子,哪儿会有这么阴柔的目光,那眼神,活脱脱是个女子的!</p>
我脸色又是一变,这才刚天黑,苟悬当真是被撞祟了!而且,绝不只是一天!</p>
何雉的脸色也变了变,她抬起手头的铃铛,又是狠狠一摇!</p>
清脆的铃声,在耳边叮铃响彻。</p>
苟悬的眼中立时闪过一丝痛苦之色。</p>
他满脸憎恨地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!</p>
何雉闷哼了一声,呵斥道:“滚出去!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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