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自己都嗅到，香粉中压不住的腥臭。</p>

这下哪还记得气什么牡丹不牡丹，含糊说了一句场面话，便脚步踉跄被婉仪郡主扶走。</p>

望了一眼她们母女远去的背影，沈晏收回锐利目光。</p>

倒是信王柴珣，终究忍不住酸了两句。</p>

对沈晏，柴珣一直十分有敌意。</p>

一半是因沈晏如今权倾朝野，另一半却是年幼时结下的梁子。</p>

沈家之事后，隆庆帝与沈之行带着昏迷的沈晏在望源范七的帮助下逃回封地。</p>

一路共同患难，数次经历险境。</p>

柴衡怜沈晏身世坎坷，亦愧疚是柴氏带来了这份坎坷。</p>

自然对年幼的沈晏超出寻常的照顾和关怀。</p>

这份照顾，特殊到让柴珣妒恨至今都未曾消退半分。</p>

甚至还在成倍增长。</p>

冲天酸气引得瑞王都侧目。</p>

沈晏却未将柴珣放在眼中，只随意打了声招呼，便与赵鲤相携离去。</p>

徒留满院的人心思浮动。</p>

先前和婉仪郡主站在一起的赵瑶光，望着赵鲤背影。</p>

视线一直集中在赵鲤头上那朵双色牡丹上。</p>

心中滋味难以言喻。</p>

突然，她身边丫鬟哎呀一声：“小姐，你的手。”</p>

赵瑶光骤然抽神，垂眼只见手中锦帕染血。</p>

却是她先前不知不觉间太用劲，帕子绞断了左手无名指的指甲。</p>

葱管似的长甲裂开一半，鲜血一滴一滴渗出。</p>

赵瑶光身边跟着的丫鬟极有眼力见，上去捧住了她的手。</p>

赵瑶光却仿佛不会疼一般。</p>

她看了一眼赵鲤离去的方向，又扭头看向信王和瑞王。</p>

察觉她视线的一瞬间，瑞王别开了头。</p>

赵瑶光不知道，从女蛾事件后，瑞王患上见不得人的隐疾。</p>

瑞王与她算是青梅竹马长大，又真的动过几分真情。</p>

这种见不得人的不堪，瑞王是绝不愿意被赵瑶光知晓的。</p>

唯有疏远，再疏远。</p>

赵瑶光心中凄凉酸楚难以言喻，正无助时，却与柴珣对上双眼。</p>

只对视一瞬，两人移开视线。</p>

但赵瑶光心中寒意稍止，她浅浅吸了口气，对丫鬟道：“走吧，青雀。”</p>

路上，她喃喃道：“青雀，你说真有人那么好命吗？”</p>

“京中传得那般不堪，我本以为她也只是他人掌中雀鸟。”</p>

“没想到……”</p>

只看那两人相处的神情，第九房之类的传言便如笑话。</p>

没想到那样跋扈的权臣，还有如此温顺一面。</p>

赵瑶光胃里翻腾不已，以绣帕掩唇咳嗽数声方止。</p>

觑了一眼她苍白的脸，丫鬟青雀眸光微动。</p>

“哪有什么命好命不好的，命都是自己争来的啊小姐。”</p>

“争来的。”</p>

赵瑶光重复了一遍侍女青雀的话，她突然脚步一顿道：“我们去找婉仪郡主。”</p>

赵瑶光寻去时，长公主还在沐浴。</p>

而婉仪郡主正在砸着殿中摆件：“那个贱人！得意什么？贱人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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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