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秋娘掰着手指数：“三个，五个，七八个……”</p>

“全都有替受的啦。”</p>

随叶秋娘叙述，屋中平地风起，气温下降了几个度。</p>

绢娘一抖，依偎到了赵鲤身边。</p>

“没事，只是一些可怜的受害者。”赵鲤安慰她。</p>

眼见屋中怨气逐渐拔高时，刑房中传来声响。</p>

如猛虎喉中呼噜一声，分不清喜怒，却叫屋中一静，所有乱像都消失。</p>

赵鲤未许会替苦主讨回公道之类的话，叶秋娘已归案，她的死不需赵鲤再去费心。</p>

定了定神，赵鲤继续追问：“你从何处听说这邪术？”</p>

方才经过了那一通异变，叶秋娘精神越发萎靡。</p>

沉默许久才道：“通草……通……”</p>

但听屋中一声清晰又濡湿的咕咚声。</p>

绢娘一抖手，险些吓出妖相：“她，脑子碎了。”</p>

赵鲤看见叶秋娘鼻下，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。</p>

她冷声道：“够了，绢娘收回来吧。”</p>

“已经可以了吗？”绢娘轻声问。</p>

赵鲤一颔首：“没必要再跟一个疯妇浪费时间。”</p>

叶秋娘自有她应得的下场。</p>

而赵鲤也从她所说的转运珠想明白了一些东西。</p>

关于那种恶心到极点的邪法——洗命。</p>

旧时有一种恶心的邪术，叫洗女。</p>

人们迷信头胎是男孩，家族会风调雨顺，保佑家族气运。</p>

而头胎是女不但不能给家族带来荣光，还会召至祸端。</p>

因此若是头胎出生的是女孩，便会溺死，一直是女胎便一直溺死。</p>

直到洗出男孩。</p>

这种恶毒恶心的邪法，曾一度盛行。</p>

灵气复苏前毫无卵用，而灵气复苏后，这种下地狱的糟粕习俗无须整治便自行消失了。</p>

概因那些被洗掉的女胎，将会让这些恶人晓得什么才叫残忍。</p>

曾有些地方，一死便是一个村。</p>

人教人不会，事教人一次便懂。</p>

晓得金疙瘩男胎并不会庇护谁，这项旧时邪术自然而然断绝。</p>

取而代之的，是另外一种玩意——洗命。</p>

一些废物且诡计多端的男人，将自己的不顺责怪于命。</p>

在邪术师的帮助下，与孕妇交合，将自身不順全转接于孕妇腹中胎儿。</p>

若是落胎则大笑不已，认为那条还未出生的生命帮他挡了灾殃。</p>

赵鲤初时完全没有将这东西与婉仪郡主的鸿运联想起来，是因为这种邪术受益者一般为男性，且多是单一受害者。</p>

如婉仪郡主那般鸿运滔天，不知祸害了多少新生儿。</p>

又念及蛐蛐盆栽所言，含山长公主在通草楼享用了回春之物，婉仪郡主得了转运珠。</p>

还有婉仪郡主身边粗使丫鬟失踪。</p>

赵鲤猛握住面前方桌。</p>

……</p>

守候在外的鲁建兴和张大人等，正等着里头的结果。</p>

却听一声巨响传来，一张方桌击碎了厚实的青砖墙壁，飞入空地炸成一团木渣。</p>

赵鲤站定在破洞前，脸色铁青：“联系常营，我要暗查通草楼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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