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鲤向侧头回望，但沈晏像是一堵墙，严严实实将他们进来的通道遮挡。</p>

赵鲤只能看见半个黑色线条尖锐的雕塑。</p>

大抵，类似于异端阿尔比派黑弥撒的交合雕塑。</p>

只是风格中式化后，更加夸张和……</p>

赵鲤来不及评价，沈晏侧行一步遮挡了她的视线。</p>

赵鲤眨了一下眼睛，深吸了一口气。</p>

她再环视这地宫。</p>

这次她将注意力放到了地宫中，一圈一圈摆放的椅子上。</p>

这些椅子上，萎靡地坐着许多异化的人。</p>

他们坐下石制的椅子十分简朴，未见繁复雕塑。</p>

只底座透刻雕花，仿若一个石头笼子。</p>

赵鲤上前一步，想要看清椅上坐着的人生成何种模样。</p>

她的脚步声，却惊扰了什么东西。</p>

石椅底座中发出簌簌拍打翅膀的声音。</p>

椅子底座里的东西受惊，上面半坐的人亦是一歪，灰扑扑的畸形蛾翅耷拉。</p>

赵鲤这才看见，从底座中，伸出了一根拇指粗细的肉质管子。</p>

带着粘液插在所坐之人的肚脐中。</p>

这种玩意，赵鲤见过大两号的——女蛾拘了瑞王产卵时的管子就这模样。</p>

赵鲤大抵知道，地面碑林中那数量庞大的无面婴儿是怎么来的了。</p>

她原本就想着，若靠隆庆帝或是失踪的皇子们，单凭他们两个腰子，就是榨成人干也生不了那么多孩子。</p>

她想过无数种可能，却还是低估了。</p>

此举太邪，且这样邪的事情，是由熟悉之人做出来时，她心灵受到冲击不小。</p>

声音干涩问道：“这些人都是柴氏皇族？那些失踪的皇子都在其中？”</p>

从下到地宫，沈晏就很少言语。</p>

听见赵鲤问话，他沉默良久，才嗯了一声：“还有藩王。”</p>

“女子十月怀胎时间太长，只凭人力，无法生出足够多婴孩。”</p>

“血脉纯度不够，亦无用。”</p>

沈晏立在赵鲤身后，赵鲤回首，便看见他谈及这些时，脸上某些非人类般的漠然。</p>

他并未看赵鲤，而是望向密密麻麻的石椅。</p>

“我寻秘法重新培育了女蛾之茧。”</p>

到了此时，沈晏已经彻底将最黑暗一面撕扯开来给赵鲤看。</p>

他缓缓抬起下巴指向那些石椅，眼神中没有一点温度。</p>

“重育过的蛾虫，可使人二月受孕怀胎，诞下血脉纯净的婴孩。”</p>

赵鲤静静看着他，忽而轻笑问道：“棺椁中的可是大景开国帝王？”</p>

“还有，沈大人为我准备的椅子是哪一张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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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