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回头去看。</p>

头方才回了一半，便被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狠狠敲在脑门。</p>

来者力气不大个子也不高，这一石头正砸在曾先生的后脑。</p>

曾先生啊的一声趴在地上，血淌了他满头满脸。</p>

血色视线中，曾先生看见一双小巧的鞋子，缓步走到他面前。</p>

瞧着似乎是个幼年女孩。</p>

曾先生趴在地上，还欲抬头看，硬石迎头又砸了下来。</p>

一下又一下。</p>

只将曾先生砸得晕厥过去，田齐这才停下手。</p>

抬袖，以手肘擦了又一下溅在面颊上的血。</p>

他又快乐的扯出一个笑来。</p>

曾先生还没有死，趴在血泊里气息尚存。</p>

田齐却再不动手。</p>

乱成一团的记忆中，他记得有人给他说过这样一句话。</p>

人活着，就有在乎的东西。</p>

有些人在乎生命，有些人在乎荣誉面子，甚至有些人只在乎一个器官。</p>

夺走珍视的东西，才能叫人觉得彻骨的疼。</p>

眼前这位曾先生在乎什么？</p>

田齐想了想，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。</p>

用着徐玉的身子，这发自内心的笑竟然瞧着有些可爱意味。</p>

田齐随手抛了手里染血的石头。</p>

将曾先生的两只手扯出。</p>

曾先生爱画，又自诩读书人。</p>

他唆使人们夺走女孩们健康的脚，那田齐便夺走他的手。</p>

他就是这样一个讲究人。</p>

缝隙里还染着酱色血液的柴刀高高举起。</p>

然后猛然落下。</p>

曾先生家中，顿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咄咄声。</p>

一双带着茧子的手砍下来，刀口极不规则。</p>

田齐不太满意的看着缺口的刀刃。</p>

要是有趁手的家伙，要是有更多时间。</p>

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，砍得更加整齐。</p>

强自按下心中不舒坦。</p>

田齐甩去刀上的血，捡起地上的两只手转身就走。</p>

这点遗憾先忽略，还有急事需要处理。</p>

他在地面蹭去鞋底的血迹，快步离开。</p>

只留下双手齐肘而断的曾先生，瘫倒在血泊中。</p>

秃掉的手肘上，田齐还贴心给他绑了两条止血的带子。</p>

提着滴滴答答的包裹，从门缝溜出。</p>

田齐掀开了驴车上的黑色缸子。</p>

将手中滴血的包裹扔进去。</p>

“好侄女，送你个好礼物。”</p>

“你不是一心想要嫁入读书人家？”</p>

“小姑姑先送你双手！”</p>

缸中没有声息。</p>

田齐垫脚探头看了一眼。</p>

缸中血腥味扑面而来。</p>

酱色血液在缸底积了薄薄一层。</p>

徐芸面色惨白团在缸中。</p>

她的脚，从脚踝处被砍断，包着脏兮兮的绑带。</p>

现在她那双脚，莫说是三寸金莲，两寸金莲都能算得上。</p>

“侄女，好生撑住，等姑姑明日给你找个正儿八经的秀才公！”</p>

田齐裂开唇角，露出一个愉快无比的笑：“到时，可要好生感谢小姑姑才是！”</p>

……</p>

“到时，可要好生感谢小姑姑才是！”</p>

充满恶意的呢喃，从小纸人嘴里发出来。</p>

不用看脸，都能感觉到说话的人是个大坏比。</p>

熊弼和赵鲤面面相觑。</p>

这位田百户，果然有点大病！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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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