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</p>

“只要你一叫，我就到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你不相信？你可以现在喊一声，我是不是就到。”</p>

记忆点滴浮上，容九缓慢地回头，枯蔓灵藤已经缠回到她的手上，眼前已经是一片迷糊，泪水很奇怪，居然控制不住。</p>

她喊了一声：“阿凌。”</p>

落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已经消失了。</p>

可她觉得身子很重。</p>

她颤抖地喊了一声：“阿凌……”</p>

那手温柔地拂过自己的面颊，眼泪模糊的视线，慢慢地清晰，她仰起头，看向了眼前的男子。</p>

身姿单薄的男子就站在眼前，十分瘦弱。</p>

一头银发柔顺披散，黑衣银发，俊美而温柔，他的脸色还很苍白，不过注视着女子的眼，却充满了温柔跟专注。</p>

他的声音低低的，含着一丝宠溺的笑：“我在。”</p>

容九大步迈开，扑进了男子的怀里，哭道：“阿凌。”</p>

白凌紧紧地抱着容九，结实的触感，说明了一切都是真的，她真的在，不是梦，不是这漫长又永无尽头的梦。</p>

你还在。</p>

对吗……</p>

白凌的手越来越紧，他额头轻抵在容九的额上，低声重复道：“你还在。”</p>

容九用力地抱住他。</p>

“对不起。”</p>

如果不是自己，他又怎么会陷入昏睡里不愿意醒来。如果不是自己，他又怎么会无视雷劫，心生死志。</p>

“对不起。”容九重复无声，白凌抚摸着她的脸，像是抚摸着泡沫一般不真实。</p>

那目光温柔而宠溺。</p>

可却充满了不真实。</p>

容九顿住，男子眼中弥漫的迟疑与不确信，那是处在幻境与现实里的不清晰。</p>

他还没有醒过来。</p>

没有。</p>

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，容九浑身发凉，然而容九定定地看着白凌，她猛地一动，迅猛地伸出手揽住了白凌的脖子，吻住了他的唇，用尽全力的亲吻与付诸的热情，让白凌眼中的迟疑尽数褪去。</p>

男子身躯僵直。</p>

容九松开他，直视着他的眼睛，“我还活着。”</p>

这四个字，如注入的强心针，让男子眼中的茫然与绝望消散，慢慢涌上来的，是点点的星光。</p>

“我还活着。”</p>

容九再次用力地重复。</p>

“我好好地活着！来见你了。”</p>

“不是梦！不是！”</p>

容九着急地喝道。</p>

只是话还没说完，就被人用力地抱住，男子将头埋进容九颈间，带着颤声地重复道：“不是梦！”</p>

“不是！”</p>

容九重复。</p>

白凌的声音带了颤音，“没有骗我……”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“我被救了。”容九抬起头道：“你看看我，是真的，龙牙，麒麟，赤玉，我们都在。”她笑着，“我们都在，就在空灵海，我一直在。”</p>

“如果你不信，那我就咬你一口，你试试……”话没说完，白凌的手已经递到她唇边，他轻声道：“你咬吧。”</p>

容九望着他眼中的小心翼翼，抓住那手，用力地咬了一口。</p>

可这人眼中却漫起点滴笑意。</p>

“是疼的。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