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过，不会再看着你离开。</p>

身后追来的影子，流域跟容九都感觉到了，亦步亦趋，却保持在三米之外，远远地注视着容九的背影。</p>

白凌便就这么跟着。</p>

流域不耐烦，本要出手驱赶白凌，可极北之地，寒冷如附骨之疽，侵入着他的五脏六腑，叫他的灵力逐渐凝结。</p>

不过是飞出了一个时辰，流域便承受不住，从高空落下。这样的情况，他根本不可能跟白凌打。</p>

落地的刹那，他戒备地盯着白凌，“如果你过来，我便杀了她。”</p>

白凌保持在三米外不动，只是目光依旧专注地看着容九，那受伤的眼神，都在诉说着容九的抛弃。</p>

容九抿着唇，一言不发，以眼神道：不是已经说好了吗？元月初三再见，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。</p>

但白凌没有去看她的眼，只以行动说话，他跟定了。</p>

不打不闹，只是跟随着两个人。</p>

无论流域走到哪里，白凌都能循着对容九的气息，赶到哪里。</p>

三米距离，便是极限。</p>

“这人还真是狗皮膏药。”流域眼底渐渐浮现不耐烦，眉眼也出现了一丝焦躁，容九知道，怕是他修炼的功夫，惧寒。</p>

又或者是……</p>

司天韵给他留的一手。</p>

眼看甩不掉白凌，流域也不再如无头苍蝇一般混乱空间里穿梭，撕开空间出来，落地时，仍在冰境之中。</p>

走了许久，才在风寒地冻的荒原里，寻到唯有的一处人烟。</p>

有百姓发现他们，很是吃惊。</p>

流域眉头一皱，一挥手，便要将这些还活着的人给杀了。</p>

容九及时地出声道：“杀了他们，你哪来的食物吃，别忘记我现在是元神之体，自身难保，照顾不了你。”</p>

流域动作一顿，很是不爽，却也改杀为打昏，本想上前控制住这些人，然而身体已经到了极限。走一步都是困难。</p>

流域清楚，如果他现在倒下，容九肯定要被带走，这么一想，他抬手指尖点在容九的眉心，寒声威胁道：“我给你的元神下了禁忌，若是你离开我身周百米，便会魂飞魄散。所以别想再逃。”</p>

他这话是说给身后的白凌听的。</p>

两个人都听得清楚。</p>

而这话说完，他强撑着走了一段距离，便体力不支地昏倒在地，倒下时，还不忘抓住容九的手，禁止她挣脱自己。</p>

容九被他带倒，眼看就要摔在雪里，在关键时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扶住。容九抬头，撞进了白凌深邃的眼底，在那其中，有翻涌着的黑色巨浪。</p>

她心头一跳，脱口道：“他昏迷了。”</p>

下意识说出的话却是转移的话题。</p>

白凌沉默地看着她，见她不愿意放弃流域，单手将流域背了起来，另一手牵着容九，往村子大步迈去，高大的背影，比之三年前，要成熟许多。</p>

也高大许多。</p>

为着她遮风挡雨。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