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念觉得，自己以前摸过它们。</p>

骨翼轻轻颤抖的样子像是在害羞，青年垂头，银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滑落，抿唇的样子像在极力忍耐，骨骼贴在她掌心摩挲的动作又像是在享受。</p>

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，让唐念联想到某些胆小怕生却又想要和主人贴贴的爱撒娇的动物。</p>

糟糕，车祸的后遗症好像很严重，她梦见自己的初恋长了翅膀，躺在她和前夫的床上。</p>

唐念沉默地抽出手。</p>

在长翅膀版的叶沙的注视下，用力掐了把大腿。</p>

她要查查脑子。</p>

银发美人不赞同地问，“为什么伤害自己？”</p>

“你出现在这里，不太对劲吧？”唐念毛骨悚然，“这里是我前夫的家。”</p>

再嚣张也不能登堂入室吧！</p>

“而且，”唐念视线乱飘，“你怎么不穿衣服！”</p>

青年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体，“你不喜欢吗？”</p>

漂亮的锁骨露在空气中，胸的轮廓漂亮，很大，粉色……不对这也不是重点。</p>

唐念错开眼，声音颤抖，“你怎么是长头发？”</p>

这好像也不是重点，宕机的大脑根本找不到重点。</p>

她的理智岌岌可危。</p>

“你别过来。”唐念强迫自己镇定下来，“我们先保持一点距离，让我冷静一下。”</p>

走进洗手间整理一番，唐念再次出现时，顶着叶沙面孔的不明生物已经收起了翅膀，只是头发还长长地垂在肩上。</p>

他唇角含笑，格外神性的完美面容上带着一丝忧郁，“以前它们受伤，都是你来抚慰的，现在它们新生，我以为你也会抚慰它们。”</p>

“以前？”唐念再次卡壳，“我以前就知道你不是人？”</p>

叶沙显然对这个说法不太满意。</p>

失忆前好像是个狠人，唐念开始佩服自己。</p>

这里是前夫哥的卧室，和初恋在这里总有种偷吃的心虚感。</p>

唐念有种第一次做贼的茫然，实在不相信这样的自己会是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渣总裁。</p>

她刻意不去看叶沙那张漂亮的脸，只想离这个漂亮的怪东西远一点。</p>

叶沙却不放弃跟她肢体接触的机会，在她路过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，“你要出去吗？我建议现在先不要离开这个房间。”</p>

圈握手腕的力气不大，很温柔，语气也轻轻的。</p>

可是唐念现在需要见到人类。</p>

见不到正常的人类她会崩溃。</p>

唐念带着一种怀疑自己病入膏肓得了精神疾病的惶恐感，挣脱了他的手，在地板上那堆胡乱丢弃的外套中找出自己的手机，给李秘书打电话。</p>

要去约脑科才行。</p>

然而，手机没有信号，电话打不出去。</p>

唐念拧开卧室门，再次按下拨号键，</p>

一连串忙音响起的同时，她抬起头，整个人僵在原地。</p>

身后传来叶沙幽幽的嗓音，“都说了，先不要离开这个房间。”</p>

唐念没有反应过来。</p>

打击太大了，她都做不出反应了。</p>

门外的走廊消失了，楼梯消失了，客厅也消失了。</p>

取而代之是一望无际的深渊。</p>

贴着断壁蜿蜒而下的暗红色岩浆下伸出一条条漆黑的手臂，带着古怪宗教符号的链条和咒文刻画在肉眼可见的黢黑岩石上，滚烫又恐怖的罡风扑面而来。</p>

唐念要发疯了。</p>

她在这幅骇人的场景中，看到了自己的前夫，和便宜弟弟。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