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怎么点操作面板都没有反应。</p>
这一层建筑物高级，街道干净，是高级总长的休息区，平时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雇佣兵把手。</p>
今天却格外安静，一道人影都看不见。</p>
唐念有些犹豫，不知道要不要出去。</p>
口袋里那团小东西忽然颤颤巍巍的，“啪嗒”一声滑落在地，沿着某个方向飞快涌去。</p>
“别走！”</p>
唐念刚踏出一步，一直没有反应的电梯门在背后合上了。</p>
她在一幢幢精致的小楼间追逐着，很快便来到了一幢方形建筑前，小东西顶开门，飞快滑了进去。</p>
整幢房子窗明几净，外面是全金属打造，像是科研活动的展示厅。</p>
场馆里格外安静，安静的让人有些不安。</p>
找了一会儿，发现小东西停在楼梯口，透明的身体向上攀爬，似乎打算上楼。</p>
唐念走上前，一把将它抓在手心。</p>
“你跑什么！”</p>
果冻身体发红，已经变成淡紫色，缠着她的手指轻轻蹭了蹭。</p>
正往外走着，不远处响起脚步声。</p>
有人从楼上下来了。</p>
唐念抬头看去，是一张陌生面孔。</p>
没有见过，正直直朝她走来。</p>
她抓起果冻藏到口袋里，心生不安，转身往外走。</p>
那人却喊住她，“别走。”</p>
一幅认识她的样子。</p>
“不好意思，你是哪位？”唐念停住步伐，礼貌地问，“你认识我吗？”</p>
谁知男人走到她面前后的第一个动作，竟然是要摸她的脸。</p>
这是什么流氓行为？</p>
“我现在是四层建筑师……”</p>
话音未落，唐念已经转身往外逃跑。</p>
刚冲出大门就傻了眼。</p>
上一秒还空荡安静的街道忽然涌出了许多人，全部直勾勾地盯着她。</p>
有的穿着西装，有的穿着制服，有的是雇佣兵的模样。</p>
此刻全部都将头转到唐念的方向，无数颗头颅随着她的位置转动。</p>
没有比这个场景更恐怖的画面了。</p>
唐念心脏突地一跳，头皮发麻，将手里的果冻紧紧攥住，往后退。</p>
身后的男人已经走出玻璃门，一只手快要摸上她的头发，眼神还带着不解。</p>
“你跑什么？”</p>
你说我跑什么！</p>
唐念惊得心跳都漏了一拍，眼角余光瞥见旁边听停着一辆清洁车，转身跨了上去。</p>
眼下的场景仿佛丧尸围城，整条街就剩下唐念一个活人，视线范围内所有人都在朝她逼近。</p>
他们用同一种表情，同样略带困惑和不解地看着她，异口同声地问，“你要去哪里？”</p>
这一刻，唐念的眼泪都要掉下来。</p>
手里的果冻正欢快地蠕动，不知道在兴奋什么，整个小小的身体都泛着滚烫的红。</p>
它看起来兴奋极了，随时都要爬出清洁车。</p>
这种工具车行驶速度缓慢，那些人就在背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，不急不躁的样子，像在看一直关在猫别墅里跳脚的猫，时不时伸出手想要抓住她。</p>
路上每隔十米就安装了一个的广播喇叭，也忽然响起。</p>
里面传来陌生的嗓音，“不要走可以吗？从那辆车上下来。”</p>
不可以！</p>
唐念头皮都要炸开。</p>
抬头朝旁边看过去，那个被撞得扭曲变形的人体，正以一个十分古怪的姿势从地上站起来，手脚和脖颈以极其不自然的角度扭转，头颅向后转动180度，面朝唐念的方向，忧郁地说，“不要走，我不想你走。”</p>
他有些不解，流着血的面孔上露出讨好的笑容，一步一步朝她走来。</p>
“你怎么又要走？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？”</p>
“啊！”</p>
唐念惊叫一声。</p>
鬼啊！</p>
她趴在方向盘上，反锁住门，将手里的果冻掏出来，“猫猫猫猫猫猫……”</p>
可是小果冻瞬间反水，将门锁啪的一声打开。</p>
门外还有无数个这样的人，黑压压地朝她靠近。</p>
“吱扭”一声，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。</p>
唐念绝望了。</p>
她揣起果冻，转身从另一侧车门跳下去，一路飞快地奔跑着，心脏突突地跳。</p>
不要发病、不要发病……</p>
远远的看到电梯，她冲过去，用力按了几下按钮，双腿发软。</p>
“叮”的一声，电梯门在眼前打开，一个男人朝她走来。</p>
“不要走。”</p>
他的眼神悲伤，带着懵懂和不解。</p>
“没有喝酒。”</p>
淡淡的消毒水味靠近。</p>
唐念颤抖的眼皮僵住。</p>
最近几天，泡在实验室的L身上一直是这个味道。</p>
她抬起头。</p>
看到仅在咫尺的人微微皱着眉，脸孔正在缓慢变幻，像融化的橡皮泥。</p>
不久后就变成熟悉的模样。</p>
“……是你？”</p>
“是我啊。”</p>
L慢吞吞的说，“你刚刚怎么不理我？”</p>
“……”唐念闭了闭眼。</p>
那团泛着紫的果冻蠕动着，挪到L的手指上，很快消失在他的身体里。</p>
唐念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，果不其然，像发了高烧一样。</p>
“怎么会变成这样？”</p>
她抚摸着L的头，皱眉，“怎么身上着这么烫？”</p>
他没说话，身体和面容都变回唐念熟悉的模样，挤上电梯，强行将高大的身躯蜷缩在她怀里。</p>
“我没事。”</p>
“这怎么会是没事？”唐念看了眼窗外，嘴角抽搐，“这里的这些……这些你，是怎么回事？”</p>
“……那些也没事，很快就好了。”</p>
男人抱住她的腰，声音带着微微的祈求，“我想抱一下。”</p>
不久后，感觉到人类摸了摸他的背。</p>
接着抱住了他的肩膀。</p>
很难受。</p>
快要失控。</p>
吞没太多，要压不住了。</p>
但是不能让她失望。</p>
所以他缓慢平静下来。</p>
“没事吧？很难受吗？”</p>
她担忧地问。</p>
“没事。”L有点紧张，握着她的手腕，将脸颊贴在她的掌心，“我真的没事，你不要失望。”</p>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