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打断她，“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我？”</p>
多么哲学的问题。</p>
“我当然能认出你。”唐念需要微微扬起下巴，才能和他对视，“只要没有人剥夺我的记忆，我就能认出你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他点头，嘴角微微向上抬，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。</p>
这样的猫好奇怪，唐念不适应。</p>
“我醉了。”他缓慢地说，“你今天一直在灌我酒，把我灌醉了，怎么办？”</p>
“谁灌了，我让你吐掉。”</p>
L不接话，唇角抬着，还在笑，斯文又矜持。</p>
过度白皙的皮肤让他呈现出一种非人的冰冷感，慢条斯理的蹲在唐念身前，单膝触着地，将自己摆在低位，仰头看她。</p>
“我醉了，念念。”</p>
唐念艰难地移开了目光，感觉自己脸颊在发烫。</p>
“多喝热水。”她脱口而出。</p>
他又动了，将松开的领带扯开扔向一旁，开始缓慢地解自己的手表，修长的指尖一挑，袖扣也开了两颗。</p>
眼看他又开始松衣领，唐念坐不住，“你干什么？”</p>
他抬眼，深邃的眸光让她莫名有些紧张。</p>
L又用那种很轻的，令人耳朵微微发麻的声音说，“我知道的，你们人类一般到了这种时候，都会这样做。”</p>
“会怎样做？”</p>
“我醉了。”他声音柔软，眼神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请求，“人类在醉了之后，可以做快乐的事。”</p>
“……”唐念真诚地问，“你从哪知道的？”</p>
“可不可以？”他从地毯上站起来，将摘下的手表扔在桌子上，发出咔嗒一声脆响。</p>
他俯下身，靠近唐念，眼尾的皮肤正在缓慢泛红，耳尖也是红的，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盯着她，伸手缓缓摸上唐念的脸。</p>
修长的手指有些凉意，扣住她的后颈。</p>
“我想亲吻，你亲我。”</p>
要命，猫喝了酒，变成醉酒烧猫。</p>
“你说我听话就会吻我，你那天吻了我好久，我还想要那天的那种亲吻。”</p>
唐念伸手捂住他的嘴，“够了，不要再说了。”</p>
“好。”他按住她的手心，嗯了一声，轻轻吻在他的手心，“听你的。”</p>
那串湿漉漉的吻顺着手心继续向上，来到手腕内侧，他闭着眼亲吻，呼吸温热，顺着胳膊吻到肩膀，再来到脖颈，“这样做对吗？念念。”</p>
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了。</p>
猫变得不像猫。</p>
只有红透的耳尖透出熟悉的气息。</p>
他仍旧羞赧，亲吻带着讨好，有意博她的欢心。</p>
唐念张张唇，如鲠在喉。</p>
养猫可不是这样养的。</p>
他从烧猫变成烧猫2.0了。</p>
浓郁的酒香继续挥发。</p>
让人眩晕。</p>
L很专注，很仔细，不知亲了她多久，唇瓣亲.密交.缠的时候，辛辣的酒液被喂了进来。</p>
那些无法分解的酒精藏在他的身体里，全是唐念灌进去的，现在又被他灌了回来。</p>
猝不及防，绯红顺着她耳尖一直蔓延至全身，唐念整个人像是快要烧起来。</p>
怎么会这样？</p>
“衣服是干净的。”他向唐念解释，“是我新拿的，检查过，很干净。”</p>
在她慌张的眼神中，L开始慢条斯理的衬衣纽扣。</p>
“咔哒”，金属腰带扣也弹开。</p>
好像在预示着一些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。</p>
“这个人类的记忆告诉我，女性总喜欢装扮得体的男性，我现在看起来得体吗？”</p>
得体吗？</p>
唐念看过去。</p>
男人上半身的领口开了两颗扣子，依稀可以看见白皙的胸膛，下半身裤子虽然还穿在身上，但是情况已经没办法看了，属于再看就不礼貌的程度。</p>
唐念眼睛湿润，“你一点都不得体。”</p>
“怎么会呢？你再看一看我。”他抓住唐念的手，被他亲得湿漉漉的那只手，带着她往下探，额头压在她肩膀上，开始喘息。</p>
“念念。”</p>
他的眼睛再一次潮湿了，又开始流泪。</p>
即便换了一副躯壳，仍然喜欢流泪，睫毛像过了水的白羽，发丝缓慢变成冷淡稀有的蓝色，眼瞳也是晶莹剔透的蓝绿。</p>
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不规律的喘息，让人听一声耳朵就要燃烧起来。</p>
唐念七昏八素，大脑也眩晕。</p>
唐念又问，“……潘煜呢？他没有死吧？”</p>
背部的肌肉微微痉挛，他颤颤巍巍仰起头，忽然用力抓住她。</p>
“嘶……”唐念声音变调，“你干嘛？不怕废了啊？”</p>
“为什么总是提到他？”他的语气带着深深的怨念，“这几天，你一直找他。”</p>
唐念用力挣扎一下，被他更紧地握住。</p>
“不要再提他了，好不好？”L转而又变成温顺的模样，声音轻软的讨好，“你想要什么样的，我都可以满足你，你还喜欢什么样？你告诉我，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，不要找他了。”</p>
他弯下腰，冰凉的发丝蹭过唐念的膝盖。</p>
气息隐没在暗处。</p>
“这样，你喜不喜欢？”</p>
直觉告诉唐念，潘煜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已经没了。</p>
但是游戏系统给她的任务是协助潘煜。</p>
这还做什么任务？</p>
一滴泪顺着眼角滑下来，没入发丝。</p>
唐念瞳孔无法聚焦，声音都有些破碎，“……不是我要找他，是他、他的任务跟他有关。”</p>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L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，那里很快起了一层水雾，不是汗。</p>
“不要找他了，以后我是潘煜，你来找我。”</p>
还能这样吗？</p>
唐念看着天花板。</p>
她的脚踝踩在L的肩膀上，身体没有力气。</p>
L是潘煜？</p>
脑海里好像没有警告声，也没有系统跳出来判定游戏任务失败。</p>
该不会行得通吧？</p>
只说协助原住民Prof. Pan推进基因实验，没有说L扮演的原住民不行吧？</p>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