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无用收拾东西，跟齐美霞交代好，说我明天去市里。</p>

齐美霞说你刚回来又要走？</p>

张无用说，这次不是两个月，可能一两天就回来。</p>

齐美霞说，那还是我送你。</p>

第二天早上，齐美霞还是骑着齐世勇的二八大杠，来到张无用家接他。</p>

张无用也就不客套了。</p>

齐美霞说这回我带你，你坐在后面。</p>

张无用迟疑道：“霞姐，我一百四十多斤呢，你带得动？”</p>

齐美霞嗔道：“瞧不起谁呢？照样风速。”</p>

出了村子上个小岭，张无用接过车把说，还是我来吧。</p>

这回齐美霞没争，张无用推着车到岭上，然后骑上去。</p>

“霞姐你上来吧。”</p>

齐美霞跳上后座，右手顺势像上次送他一样，自然伸到他的腰侧。</p>

她开始动作很轻，手指在衣服表层上划过，划得张无用肚皮痒痒地。</p>

他心里想，还不如你用力搂着呢。</p>

这样他只能自己禁着肚皮，不然就得笑出声来。</p>

“无用，你不用紧张，我也没敢用力搂。”</p>

张无用假装一本正经骑车，两手笔直握在车把上。</p>

“霞姐，你不用管我，你只要坐牢扶好，不掉下去就行。”</p>

齐美霞毕竟是个女孩子，不好听到暗示就立刻改变姿势。</p>

她慢慢地把手臂贴着张无用腰部右侧贴过去，伸到他左腰。</p>

她的臂弯像一根勾子，勾住张无用。</p>

她找到上次一样的感觉，好像这样他就不会跑掉了。</p>

此刻两人都不作声，只有车子在砂板道上刷刷地跑着的声音。</p>

齐美霞坐在后面，眼睛望着两边的山上，树林已经绽出鹅黄的嫩叶来。</p>

风暖洋洋的，眼看快到五一了。</p>

她忽然冒出一种想法来，很想和张无用一起去市里逛逛。</p>

齐美霞先打破宁静：“无用，我怎么忽然也想和你一起去市里？”</p>

张无用说：“那好啊，我带你一起去江边玩玩，商场逛逛。”</p>

齐美霞心里愉悦，她对逛商场没多大兴趣，只是觉得现在是个谈恋爱的季节。</p>

在烟柳村，除了在诊所里忙工作，两人要卿卿我我的机会并不多。</p>

说不定在哪里就会被人发现，村里的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。</p>

去市里谁也不认识，她可以这样搂着张无用，也可以把头靠在他肩上。</p>

张无用倒没这么想，他感觉霞姐太可怜，常年蜗居在烟柳出不去。</p>

她应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，在这大好春光里，体会一下市里的车水马龙，灯红酒绿。</p>

可是忽然又一想，他这次去的目的，办起事来可能简单，也可能很复杂。</p>

就怕到时候顾不上霞姐，把她一个人晾在一边就没意思了。</p>

想到这里，他又说：“霞姐，要不下次吧？我怕这次顾不上你。”</p>

停顿了一下，齐美霞在后面幽幽地说道：“其实我也就那么一说，有人打过电话要来诊所打针，也不敢扔下不管呀。”</p>

“嗯，这次对不起霞姐，下次咱一定好好欣赏一下市里的美景。</p>

齐美霞不知是因为扫兴，还是在想别的事情，在后面沉默良久。</p>

到枫林镇车站后，张无用让齐美霞早点回去，别耽误给患者打针。</p>

齐美霞应了一声，骑上二八大杠回烟柳村去了。</p>

杨玛丽打电话，问张无用坐什么车，几点到。</p>

张无用买好车票，是个绿皮车，一个半小时到市里。</p>

下了火车，出站口人头攒动。</p>

刚走过出站口，张无用朝出租车方向走去。</p>

却忽然看到杨玛丽站在前面，手举接站牌，上面写着他的名字。</p>

他笑笑朝杨玛丽走过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