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拉丽丝同样感觉到了汉尼拔的怪异，让她极度不舒服。汉尼拔整个人，似乎给人一种分裂的感觉。

只看他的目光和脸部表情，和正常人无疑。不像之前看到的那些精神病人，从眼神和脸部表情就能看出异于常人。

而汉尼拔，你要整体看他，才会给人生出一种不舒服感。而刚才第一眼从心底生出的寒意，被这种不舒服感取代，让人心里总感到不安。

“是的。”克拉丽丝强行露出自然笑容。

戴米看出朱迪还是表情不自然，这是戏里需要的。

“可否看看你的证件？”

克拉丽丝不知主动权已经被汉尼拔掌控，点头答应。

“当然可以。”

她拿证件时，双眼向左右、向上乱看。这是在下意识地想接下来怎么办，会遇到什么。

很多人在无措之时，都会下意识地做这样的动作，仿佛这样能找到正确答案。

克拉丽丝亮出证件。汉尼拔要求靠近点，克拉丽丝伸长手臂。

此时，戴米看到镜头里，汉尼拔笑容发生了变化，声调也有了起伏。

仿佛，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。

克拉丽丝就是一只落入狼爪的羔羊，狼说怎么做，羔羊就照着怎么做。

“近一点。”

戴米听到汉尼拔的话，反而下意识地往后仰。汉尼拔说要靠近，他心里想着远离。

可镜头里，克拉丽丝就乖乖走向前。忘记了之前被叮嘱，不要靠近玻璃门、不要靠近汉尼拔。

随着克拉丽丝靠近玻璃门，原本像木头人一样僵立的汉尼拔终于动了。

仿佛是在与克拉丽丝互动那样，他也走向玻璃门。

当他往前走时，他的脸，终于清楚地、完整地显露在镜头前。

这是一个特写，也是镜头语言，克拉丽丝终于看清了汉尼拔的面容，拉近与汉尼拔的距离。

这个面容，仍旧是似笑非笑。但是，这种似笑非笑，多了一层看着手里猎物的表情。

汉尼拔的那双眼睛，戴米看着更加不舒服。仿佛盯上一般，不敢与其直视。

克拉丽丝与汉尼拔对视，没有躲闪与害怕，也不是镇定与自然。

汉尼拔眨眼，目光下移看向克拉丽丝的证件。

只一眼，就读懂证件上的信息。

“有效期一周，你不是真的调查员吧？”他的左眼俏皮地眨了一下，显示出他识破克拉丽丝的身份。

克拉丽丝被识破自己只是临时调查员。

“我仍在受训。”说到最后，克拉丽丝的下巴表情有点异常。

这种表情，是一个人在被识破、被质疑时，强行解释通常会有的一个表情动作。

汉尼拔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
“克劳福派个实习生来见我？”

“是的，我是个学生。”克拉丽丝的语气表明自己摊牌承认，不再掩饰。

这时，她的表情又有了变化。似乎因为不再掩饰和伪装，反而丢掉负担，轻松许多。

“我是来向你学习的。”

“也许你可以决定，我是否够资格这样做。”

此时克拉丽丝的想法就是我决定躺平，反正你不同意，我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，不必再面对你，也不必再提心吊胆、担心害怕。

汉尼拔听完克拉丽丝的话，反而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
“嗯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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