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勉挠挠后脑勺,笑道:“玉爷是我挚爱亲朋,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别废话了,快到地儿了,以防万一,等会儿别元神传音了,”十五提醒道:“打起十二万分精神,别露馅了,不然……屁,都露馅了,还有啥不然。”
夏勉胸脯拍得震天响,信心满满,说道:“放心,肯定不会出岔子!”
“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吧。”
“玉爷是我挚爱亲朋,我怎么会……”
“滚滚……离我远点。”
駕鸟山鸣三振翅,放慢速度缓缓下降,落在主峰崖头。月祝越下,轻声着地,駕鸟晃身一变,缩小到雉鸡大小。
这崖口左边是低矮鳞皮老松,蟠螭虬枝,古枝翠针伸向云雾,虬枝错落有方,盘挂数条赤脚龙末角蛇,鳞甲抖擞;翠针稀稠有致,悬落数只三彩凤两彩凰,振翅舒羽。
树下是兰草仙葩,有松塔坠地,自树后窜出一段紫电,抱起松塔迅捷如雷爬上龙鳞老松。细看之下才晓得原来是一只紫毛松鼠,自后脑到团尾有一紫电纹路,仿若天成。
那崖头右边是枪筒翠竹,扎根乱石怪岩中,直刺苍穹,竹叶迎风耸动,竹杆纹丝不动。风过而云起,三五高竹竹在云中若隐若现,有金玉蝉趴附其上,鸣笛鼓乐,飞落叶片,消失不见。
又有金鼻白毛鼠游弋在竹林云海,抱玉笋,饮竹沥。
夏勉看在眼里,馋在心里,已经开始寻摸怎么搞到手了。
駕鸟山鸣走上前,问道:“月祝卜尹对山松雾竹感兴趣?”
月祝回应道:“一时兴起。”
山鸣展翅飞向前,催促道:“吾主传召,还是快些吧。”
夏勉离开,山松雾竹一众生灵才从颤栗中放松下来,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凝视,不敢动弹,只有瞬间,却是生死之间。
拾级而上,便看到萯山主峰大殿,青金石材质,正值辰时,金阳初生,抬头看去,金光熠熠,青辉灼灼。
一方大殿,中悬敕额金书;两庑长廊,彩画出屺入渊。绿槐影里,日棂门高接青云;翠柳阴中,月靖庙直侵霄汉。
金钉朱户,玉柱银门。画栋雕梁,朱檐碧瓦。绿栏干低绕轩窗,砅幕高悬宝槛。
门前侍从狰狞,部下神兵勇猛。纸炉巧匠砌楼台,四季焚烧楮帛。
进?青金门来,只见佳?茏葱,奇花闪灼,?带清流,从花?深处曲折泻于?隙之下。再进数步,渐向北边,平坦宽豁,两边飞楼插空,雕甍绣槛,皆隐于?树杪之间。俯?视之,则清溪泻雪,?磴穿云,??为栏,环抱池沿,?桥三港,兽?衔吐。
夏勉料想此地本应是方正大殿,没想到进来惊人眼球,别有一番洞天。
湖池边上一张白玉圆桌,十一张生花紫木椅分列摆放,此刻只有三张椅子还是空的。
夏勉打量一圈,不得不坐到星常身边,有两张椅子面对面,明摆着是给瞽黎太卜和神武罗准备的。
夏勉刚刚落座,还没坐稳,星常凑了过来,鼻息都喷到夏勉脸上了。
怪香的,厨子心念一动,小脸红润起来。
星常蹙眉,疑惑道:“大月,你怎么脸红了,我发现你好奇怪,仿佛换了一个人,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臭阿姊了。”
此言一出,五六双眼睛盯着看了过来。
夏勉陡然一惊,心念道要遭,忘了这是一母姐妹了,多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。
“你有意找茬,不该在这个地方,更非此时!”月祝镇定道。
夏勉此言既有训斥胞妹之意,也有告诫同族此地不凡之理。
一众人纷纷收回目光。星常娇喝道:“我没有!”说着便张牙舞爪扑向月祝。
夏勉没见过这般阵仗,木讷呆坐原地,旁个还以为是姐姐不屑于妹妹相争。
星常刚起身,神武罗与瞽黎太卜一同落座,双方面色平常,看不出喜怒。
倒是瞽黎太卜骤然喝令,“堂堂卜尹,山神祭圣地大声喧哗,成何体统!”
她这一嗓子不知道是在向星常发怒,还是和神武罗示威。
夏勉心想,开始了……
星常被其一瞪,委屈撇撇嘴,安安分分坐下,还偷摸掐了夏勉手背一把。
厨子忍住疼痛,审视双方。
神武罗开口,“瞽黎所言作罢,尔等去留随意。”
神武罗快人快语,言罢转身要走。
瞽黎太卜沉声道:“且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