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秘小楼甬道之中,夏勉追赶上阗蓬,两个无碍,可前方无路,一面黑墙挡在他们前面。
甬道墙上焰火淡然,夏勉两个却心急如焚,怎么来的时候甬道直通,要走了,反而如此好客,放下重门。
夏勉稳定心神,全面审视此地,挡路的墙面与四周墙面,无论是颜色和构造都如出一辙,但左右两角却有碧绿粉末附着。
夏勉手指轻捻,看向两墙接缝处,缝隙不显,但厨子五感灵敏,看出来些许门道,缝隙处亦有碧绿粉末,此处应有机关暗扣。
“胖胖,摸摸两边墙上,有什么特异之处。”夏勉摸着左边一面墙,说道。
昏暗的甬道中,焰火照在两个脸上,在其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突然,焰火跳动,地面轻颤,夏勉扭头看向前面黑墙,又盯上逃走的方向,眉角一跳,暗道不妙,“坏了,胖胖快点,那群傀儡比我想的更结实,灵石爆炸都干不掉他们。”
阗蓬一脸焦急,右墙摸了个遍,什么都没发现,“先生,什么都没有。”
火把焰火震动的愈加频繁,机械而又沉重的脚步声愈加清晰,留给夏勉两个的时间,所剩无几。
夏勉不停地摩挲手指,急躁又无所适从,他又趴在前面黑墙之上,不停地寻摸,摸遍了所有角落,仍是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暗扣。
兵傀大军已然接近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冲向夏勉两个,厨子看向如蚁群般的兵傀,心头冒出一丝放弃的念头。
可看向自己的双手,回想起自己的小店,想起了之前,和十五说过的烹饪天下的狂言,厨子握紧双手,眼神凌厉,我不会死在这里,厨子不会死在捕获食材的路上!
墙上焰火照在他黑瞳之上,犹如心底怒火冲天而上,似乎要从眼睛冒出一般。
夏勉抽出一柄石剑,古朴沉厚,不像是能劈砍,反而是用来砸人的,他呼吸吐纳,远转气,炼精运炁,五感急剧敏锐,大脑清醒冷静,凝实蜂拥而至的兵傀。
在火把焰火照射下,反射凌冽寒光,现出真形,夏勉瞥了一眼火把,瞳孔猛然睁大,大脑极速运转,笑意爬上双颊,双手微微颤抖,低吼道。
“胖胖,掰动墙上的火把,快!”
夏勉快速尝试,阗蓬反应迅速,一个个摆动,先是纹丝不动,尝试到最后一个。
靠近前面黑墙的一个,稍稍掰下,竟然有所松动。阗蓬见状狂喜,骤然使力,可黑墙无动于衷,胖脸瞬间一垮,绝望和不甘爬上脸庞。
夏勉这边也是,掰下火把,无事发生。他镇定自若,极其冷静,说道:“一起掰下,我倒数三声!”
阗蓬点头,“三、二、一,掰!”两个同时用力,前面黑墙缓慢松动,一道亮光打了进来,给人以生的希望。
蜂拥兵傀早已近身,夏勉迅速取出一面青铜盾,盾面刻有饕餮纹,挡在身前,注入元气,饕餮纹被激活,狰狞兽首扩大,充盈在整个甬道之中。
兵傀如丧尸般冲击饕餮铜盾,拳拳重击,打在上面,不消片刻,饕餮纹暗淡,青铜盾龟裂,濒临解体,夏勉持盾,连连后退。
“先生,墙开了!”阗蓬惊呼道。
夏勉咬牙坚持,元气注入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,丹田内本就干涸的元气,此刻已然见底。
“你先走,我随后就到!”
阗蓬想说些什么,夏勉低喝,“先出去,快!”
阗蓬飞快跑出甬道,夏勉稳住身形,骤然发力,甩出盾牌,卡在一个兵傀胸前,使其短暂抵挡后面的兵傀。
他们两个跑出甬道,黑墙黑门缓缓关合,两人九死一生,喘着粗气,靠在墙上。
夏勉余惊未消,扶着墙起身,掀开门帘,竟是一别庭小院,那还有什么甬道,厨子以为眼花了,拍拍脸颊,“胖胖,你过来看看,我是不是看错了?”
他手勾勾阗蓬,摸到的确实冰凉凉的片子,陡然一惊,眼球飘忽,眉眼垂底,而后平常如故,淡然转身。
双指夹住青铜刀片,使其难进寸毫。迎面便是长枪短刀,黑甲弓矢。他们两个被团团围住。
“先生,我……”阗蓬话还没说完,便遭了杨棱一记窝拳,打在软腹,瞬间脱力,捂住肚子,趴在地上。
“你!”夏勉上前一步,怒目指着杨棱。
杨棱一脚踩在阗蓬脸上,狂妄不屑,“我什么我,人奴,得罪了杨总管,还敢逞凶伤人,你死期不远了!”
这家伙斜着身子,长脸凑过来,夏勉手指一弹青铜刀片,巨力使其失控,贴着杨棱的脸划去,牠反应不及,长脸割出一道血口,划破冲天尖耳,鲜血直流。
制式铜刀倒飞出去,砍在撑楼红柱之上,铮铮作响。
杨棱惨叫一声,捂着脸,疼得捶胸顿足,黄玕急忙扶住小舅子,见牠脸颊血口间骨,咬牙切齿,抽刀就要砍了夏勉。
一杆长矛挡住青铜腰刀,轻轻一挑,腰刀空中转了两圈,又插回黄玕腰间。
长矛主人是黑甲虎豹骑,校尉术邺的小队队正,牠立住长矛,“黄司正,术校尉提审这两个。”
黄玕心头郁气不散,抵住不退,柄山稽查衙,衙主蛉洄手搭在牠肩膀上,“黄玕,听令!”
黄玕心有不甘,挣扎道:“衙主!”
蛉洄眯眼,寒声道:“听令!”
黄玕松开拳头,默默退到一旁,扶起小舅子,为其疗伤。
小队队正颔首示意,两根黑藤从牠袖间飞出,捆绑住夏勉和阗蓬,黑甲骑卒押架夏勉两个,走向二楼。
见他们齐齐上楼,一楼除了守门的黑甲骑卒,剩下的就剩牠们稽查衙的一干人等了。
围绕在蛉洄周围的除了黄玕和杨棱两个,还有其他四五个逃而复返的柄山所属。
蛉洄走到黄玕这对连襟跟前,递给他一枚玉瓶,说道:“此药止血消痕,先用上吧。”
黄玕被突如其来的好意,砸的不明所以,不过还是起身施礼道谢,“谢衙主赐药。”
蛉洄拍拍黄玕肩膀,又挥挥手,招拢柄山所属,叹口气说道。
“唉,黄玕你可知我为何拦你?”
一众人大眼瞪小眼,纷纷摇头,“还请衙主解惑。”
蛉洄故作神秘,巡视四周,低声说道:“尔等可还记得,柄山城失踪案?”
一众低头回忆,一个小役突然想到什么,开口道:“衙主莫不是说的前不久破活的人口失踪案?
可据卑职所知,此案已然归档,凶手也被抓获,关押在黑牢之中。
而且提供线索,助力之人好像……好像是南国酒肆的掌柜。
此案虽然前期侦破线索渺渺,可一经掌握线索,立即破获,并无特殊之处,与以往案件类似,卑职记得好像是司正经手的。”
一众人齐齐看向黄玕,黄司正稍稍慌张,轻咳几声,说道:“确由吾接手,并无甚特异之处。”
蛉洄双手抱胸,轻轻摇头,说道:“非也,此事连总管都曾过问,岂是常事?
据吾所知,总管曾密授意柄山仓曹衙,暗中调查此事,查到南城地界时,便果断收手,就此打住了。
南城,人口失踪,总管,南国酒肆,凿齿亲军。诸多要素齐聚,其中含义不言而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