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武门是宫内日常出入的大门。
地方广,人流多。
驻扎的侍卫也最多。
年羹尧来的时候就是从这进的,走的时候自然也要从这里出去。
然而,此时此刻,却有人把这神武门给堵住了,可问题的关键是,即便这条路被堵了,但被影响的大家也都不敢吭声,反而一个个的露出兴奋的表情抻着脖子的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张望着。
果然,就这么过了小半晌的时间,正主终于登场了。
年羹尧父子从里面出来的第一时间,就看见了堵门的那个人。他坐在一把非常花哨的靠山椅上,表情闲适,双腿高跷,那张俊美到令人生恨的脸蛋上写满了挑衅二字。年羹尧双眼一眯,瞬间就明白对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。
“臣年羹尧见过荣亲王。”年羹尧不紧不慢的走过来,双手一拢,表情倨傲地行了这一礼。
“既知我是亲王,为何不跪?”
年羹尧闻言矜傲一笑并不回答,反而是旁边的年富忍不住跳出来,对着胤孝说道“王爷怕是不知,家父在战场拼杀之时伤了腿脚留下了旧患,便是见了圣上,也被款待免跪。”其言下之意就是我爹连皇帝都不用跪就别说你这个所谓的王爷了!
“放肆,本王与年羹尧说话,有你随意插嘴的份吗?来人啊,给我压住他,仗责五十!”上一秒还笑盈盈的,下一秒却骤然发难。别说年羹尧父子没反应过来了,就是旁边的围观群众们也没反应过来啊,然而即便是这样,胤孝的命令依旧被毫无打折的执行了,如今已晋升为乾清宫侍卫统领的阿兰第一个带人冲了过去。
他们是有备而来,年羹尧父子却只有两个人,于是根本没有任何的意外,年富就跟案板上的鲇鱼似的被捆了起来。
年羹尧见状顿时勃然大怒。
“荣亲王这是何意!想我年羹尧为陛下驻守边关,荡平西陲,劳苦功高,而如今你无缘无故竟然如此折辱朝廷重臣,是可忍而孰不可忍,我定将禀明圣上将你重重治罪!”
“住嘴!年羹尧,你自持功高,藐视朝廷。过去不过是个包衣奴才,如今却连爱新觉罗家的主子们都不放在眼里了,像你这种轻浮自傲之人,早晚都是个祸害!”本着,我绝不允许紫禁城里有比我更靓的崽这一原则,胤孝决定,今天一定要将这狗东西好好收拾一回。
于是,他大吼一声“姓年的你敢骂我!”
年羹尧一愣,心想我骂了吗?我没有啊!
但很显然胤孝说他骂了那他就必须骂了,这就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“给我绑了他!”十一阿哥嚣张一指,阿兰等人瞬间心领神会。
结果不多时,场面就变成了这样——
年富啪啪啪地挨着板子,随着屁股上迸出的鲜血而发出杀猪似的惨叫,年羹尧也不得好被绑之后又惨遭毒打。是的,打人的就是十一阿哥,他握着小拳头,左一下右一下,眼睛一下,下巴一下,胸口一下,肚子一下,那是拳拳到肉,想打哪里就打哪里。
场面比较“血腥”周围观众看得却是兴致勃勃。
当朝亲王殴打权臣什么的,简直太令人心潮澎湃了。
哎呀呀,他们一个是皇上的宝贝弟弟,一个是当朝大红人。
两人闹成这样,也不知道皇上这次会帮着谁?
有人认为是荣亲王,毕竟这是个是亲的。
有人却认为是年羹尧,毕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。
这可真是针尖对麦芒啊,所以究竟谁才是当今万岁心里的第一人呢?答案恐怕很快就会揭晓啦!殴打持续了整整一刻钟,然后就被突然带人赶来的苏培盛给止住了。看着奄奄一息的年富公子,看看鼻青脸肿的年大将军,最后再看看一脸自豪无畏,脑门上就差没写着是我打的怎么滴几个大字的荣亲王殿下。
这位如今的乾清宫大总管露出了十分苦涩的表情。
养心殿内,胤禛面沉如水——
“年大将军和年公子已被送回府上,太医也赶过去了,年大将军还好,只是年公子伤势颇重,怕是要将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康复……还有,年贵妃此时正跪在殿外,请求面见陛下。”
胤禛闻言深吸一口气“叫年氏回去。”
苏培盛说“嗻。”
退出去的时候,小心翼翼的瞄了眼跪在那里的荣亲王殿下,苏公公无比担忧的想着十一阿哥一会儿该不会挨揍吧,毕竟惹了这么大的祸事。
“看看你做的好事!”等到所有人都退出殿内只留下兄弟二人时,胤禛劈头盖脸的训斥就来了,不过他骂他的,胤孝反正就跪在那里听着呗,至于往没往心里去,那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。
乌拉乌拉,巴拉巴拉,咔嚓咔嚓,嘚吧嘚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