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泄完毕后,聂兴看着宛如一条死狗的谷王朱橞,对锦衣卫喝令道:“谷王一干人等,尽数打入诏狱!”
郭兰闻言感到不解,上前低声道:“聂大头,按照王爷的意思,不是应该送去宗人府吗?”
“刚刚不是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吗?”聂兴怪笑道,“不查清楚怎么行?说不定还能给王爷一个意外惊喜!”
想起那些战刀盔甲,郭兰瞬间反应了过来,同聂兴耳语了几句,二人时不时地发出了桀桀怪笑。
京师城门口发生的这一幕,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帝都,引起了轩然大波。
汉王鹰犬聂兴,不但当众殴打谷王朱橞,而且还直接将一干人等全部打入了诏狱!
狂妄!
跋扈!
嚣张!
这个聂兴,简直是那狗贼汉王爷的翻版!
一样的嚣张跋扈,一样的凶横乖佞!
宗人府。
十五位入京亲王,全被送到了此地。
一众藩王中,以一代亲王为尊,二代甚至三代亲王,哪里是这些经历洪武建文乃至靖难之役的老狐狸对手,他们识趣地靠边站着。
而一代亲王里面,尤以周王朱橚为尊,毕竟他是太祖第五子,皇帝陛下同母弟,现存辈分最高的亲王。
谷王朱橞被辱甚至打入诏狱的消息传来,一众亲王顿时坐不住了。
大堂内坐满了大明朝现存的藩王亲王,周王朱橚当仁不让地坐在主位,在他身旁坐着楚王朱桢、宁王朱权与蜀王朱椿等一字亲王,都是永乐朝中待遇比较好的那几个。
“诸位觉得,汉王朱高煦究竟想要做什么?”
“他命聂兴折辱谷王,是在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吗?”
“藩王不可辱,更何况是这般羞辱!若是不让那聂兴付出代价,你我日后岂不是沦为了笑话!”
周王、楚王与蜀王等人,正义愤填膺地激烈讨论着。
宁王朱权却一言不发,静静地坐在那里,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他此刻满脑子都回荡着当初老四朱棣胁迫自己起兵靖难时,亲口对自己说的那句话。
“事成之后,平分天下!”
这句话,宛如魔咒一样,令朱权难以释怀!
即便他修身养性,即便他修习道家的无为,即便他弹琴读书韬光养晦……
这句话却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,然后一直回响在他脑海里面,几乎要将他给折磨疯了!
朱棣狗贼,你当年亲口对我许下的承诺,你如今还记得吗?
蜀王朱椿脸色难看,甚至有些忧虑。
因为朱橞是他的同母弟,而且这个混账东西,还曾经邀请自己结盟造反谋逆,推翻当今天子!
这个蠢货弟弟,大肆搜刮民财,招兵买空卖马,立命中官,造战舰弓弩,练水兵张勇……一如当年紧锣密鼓准备造反的燕王殿下!
虽然自己严词拒绝并且严厉责备了他,但是现在朱橞突然被汉王朱高煦打入了诏狱,一旦拷问出些什么,那可就完了!
朱橞的死活,朱椿根本不关心,毕竟就藩之后,因为太祖定下的“二王不得见面”之祖制,他们连面儿都没有见过,还有什么感情可言?
朱椿此刻担心的是自己,他害怕因为这个蠢货弟弟,牵连到了自己!
藩王作乱谋逆,一直都是当今天子的逆鳞,处理起来绝不手软!
即便自己严词拒绝了朱橞,还严厉地责备了他,但是皇帝陛下怎么想,谁能够知道?
朱椿此刻惶恐不安到了极点,他害怕自己这个蜀王,会成为杀鸡儆猴的那只鸡!
周王朱橚算是心情不错的那么几位,毕竟皇帝陛下是他亲哥哥,兄弟二人关系不错,这几年处得也比较好。
嗯,主要是自己识趣,舔得比较好。
只是朱橚有些想不明白,侄儿朱高煦突然召集一众藩王入京干什么。
难不成他真有谋逆作乱之心,想要趁皇帝陛下不在,借助宗室之力黄袍加身?
这种局面,朱橚是不愿见到的,毕竟一个闹不好,老四家的帝位,可能就被折腾没了。
大堂内喧闹嘈杂,一众藩王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,正喋喋不休地议论着。
只是他们不会想到,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会改变他们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