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铄沉默了下,说:“估计,不大妙。”
楚夫人脸色一白,又赶紧捉着儿子的衣袖:“那会不会牵连你啊?”
“这个,就得看大哥的心情了。”楚铄苦笑着说。
楚夫人脸色变了数变,心头做着天人交战。
……
到了晚上,皇帝的雷怒之怒依然在延续。
被立为储君整整九年的太子,居然也被皇帝下令抓了起来,并下了大狱,连太子的两儿两女,包括太子妃,侧妃,东宫上下百多人,全一锅端。
太子被废,理由是谋逆!
也有朝臣连夜入宫求见皇帝。
太子是储君,储君被废,国本动摇啊。血腥的夺嫡之争又将把朝堂弄得乌烟障气,血流成河。
皇帝膝下只有寿王和太子,太子被废,皇帝膝下无子,就得从宗室里过继,到时候整个宗室子弟又将陷入血腥的争夺当中。
这是朝臣所不愿看到的。
太子谋逆,赐死就好。
但可以培养皇长孙啊。
太子本来就资质平庸,又犯谋逆罪,死有余辜。
但皇长孙还可以培养的嘛。
只是,这些忧国忧民的朝臣入宫面圣不久,便急匆匆地出了宫,对太子被废一事,三缄其口,就连替皇长孙求情的话也没了一句。
……
处置了太子,皇帝心情很不好,但还不至于牵怒身边人,不过是踢飞了一个小杌子。
对于此次立了大功的楚锐,还是论功行赏。
但楚锐却跪了下来,请皇帝恕罪。
皇帝愣了愣,说:“衡山何罪之有呀?”
楚锐似是难以启齿,但最后还是向皇帝磕头道:“此次太子谋逆,太子身边幕僚也有参与其中。”
皇帝说:“朕知道。明日楚卿再带人去抄家抓人便是。”这帮人中,有四个是京里的勋爵人家,刚好他对这些根深叶茂又为非作歹的世家已极为厌恶,趁机抄家灭族,还能充盈下国库,节省开支。
楚锐抬头,艰难地道:“皇上,臣的二弟……也参与其中。”然后又痛苦地低下头来。
皇帝反而笑了起来,他早就知道太子谋逆,楚铄也有参与,只是一直没有吱声,冷眼看着楚锐会如何处置这件事。
“涉及谋反,按律要抄家灭族。”皇帝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楚锐额头触地:“请皇上明鉴。楚家忠于朝廷,从无二心。二弟却干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,也是臣疏于管教之故,臣不为二弟辩解,只求圣上看在楚家满门忠烈的份上,饶楚家上下百口人性命。”
皇帝问一旁的大太监:“杨海,你怎么看?”
杨海说:“依老奴之见,其实这也怪不得楚世子。一个不受母亲疼爱的长子,偏继承了世子之位。一个受母亲偏疼的次子,却无缘世子之位,谁也不会甘心。楚世子一直在皇上身边当差,这阵子更是忙得脚不点地,前儿个生了病也一直坚持当差。可这楚二公子,京城谁不知楚夫人偏疼楚二公子?这被父母偏疼的子女,多少会有些不切实际的野心。”
皇帝当然知道这些,反而同情起楚锐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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