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娘笑着给几人添了茶,说道,“却是个会心疼人的官人,两位看着像是新婚的样子,只是我们碧州这里没什么特别的风土,游玩的话两三天也就够了。”
白衡英来来回回又跟老板娘寒暄了几句,闲聊中打听了一番碧州城几年的赋税及收成,又点了些适合女子喝的果酒,这才作罢。
顾羲凰见老板娘走远,说道,“仅凭一家酒馆就能打听到你想要的消息么?”
白衡英端起茶杯,“足以。”
“看来碧州也待不了几日了。”
“还是尽快回京吧,毕竟还有那么多事需要料理。”
顾羲凰看向他,问道,“是刺客的事还是碟州的事?”
“自然是碟州的事。碟州春季干旱少雨,关外的日子一定更难熬,为了抢夺水源,战争一触即发。还是要尽早解决军需问题,否则会寒了边境将士的心。”
顾羲凰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,端起茶杯就见酒馆的老板端着几个酒壶走了过来,她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那人却有几分眼熟,可又说不出来是在哪里见过。老板将几个酒壶分别做了介绍放在桌上,抬头与顾羲凰目光交汇时也是一愣,有些无措地盯着她。
白衡英也注意到了老板盯着顾羲凰,轻咳了一声,问道,“可是有什么不对?”
老板有些讪讪地摇着头,目光却没有挪开,回道,“只是这位姑娘有些面善,像一位曾经的故人,不知道……该如何称呼?”
顾羲凰回道,“小女姓顾。”
“姓顾?”老板皱着眉头,喃喃地又重复了两遍。
白衡英面上已经有些不快,只听老板说道,“许是我认错了人,叨扰两位了。”说完神情恍惚地离开。
顾羲凰见老板离开,有些说不清楚的情绪在胸中盘旋。
宗辛回到客栈已是深夜,他一身的酒气,东摇西晃的地就进了白衡英的房间。白衡英正在房中想着白天酒馆里的事,见宗辛推门进来,很是厌恶地皱起眉头。
“公子……”宗辛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,往桌边一坐就给自己抖着手去倒茶。
“看来你又去外面花天酒地了吧。”
“碧州的歌舞妓还是不如京城的好,虽然也有点异域风情,到底还是少了些温婉可人。”说着话,茶壶里的水已经洒了一桌。白衡英实在看不过眼,只好起身走过去,帮他把茶倒好。
“少虚,不是我要说教。你这个年岁,今年底或者明年初也要被赐婚了吧?还要如此流连烟花之地,是否欠妥呢?”
宗辛的眼睛一暗,抬袖遮住脸,叹气道,“公子在说什么蠢话,我心里的事你不清楚么?如今你与昭熙君两厢情愿,情意缱绻,自然觉得我这样不堪入目。可若有一日……也不必有一日,等你今年年满十八岁,婚事也就该被提上日程了吧。到时候,只怕你比我如今还不甘……”
宗辛说完挥袖一甩,连带着茶杯也滚落在地,洒了一身的水。他却不管不顾,抽噎了两声,便推门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