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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落西山,孤雁南飞,寒风瑟瑟卷起地上的草屑。顾羲凰在风中只着单衣已经站了太久,她的嘴唇发白,目光却毅然地看着戚廖凤。
戚廖凤叹了口气,甩开手里的缰绳,将身上的斗篷脱下强硬地披在她的身上,说道,“我知道姑娘在想什么。你怕白衡英找到你时,你看起来并不落魄会引起他的怀疑。可此刻还没有白衡英寻你的消息,你不必吹着寒风与我较劲。至于另一件事……你是想让我去一趟岩州寻找两位皇子的下落吧。”
顾羲凰颤抖着拢起斗篷,摇头道,“你是舅父的人,让你不远万里地去岩州寻人实在是太过冒险。我只是想让你替我回一趟潇州,替我传个话,自然就会有人去岩州为我办事了。”
“看来姑娘也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受制于人,我跟在你身边这几年,竟不知道你在潇州还有自己的人手。”
“不过是因缘际会收留了一些人,自然是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。”顾羲凰说着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木牌,原木颜色用小刀刻着一个小小的“昭”字,她将木牌递给戚廖凤,继续说道,“你拿着这块木牌到潇州宁平坊的绘墨书院里找一位陈瑾先生,就说朝夕先生有事托你来办。他自然会带你去见那些人。”
戚廖凤接过木牌上下端详了一番,问道,“姑娘只是想让他们去岩州寻找两位皇子的下落,需要据实相告么?”
“你见到了他们实话实说即可,那些人知道我的身份,也对我绝对忠诚,自然会倾力而为。”
戚廖凤笑了笑,收起木牌,说道,“看来我并不是姑娘的亲信,只是姑娘不得不信任的人。”
顾羲凰看了他一眼,低头笑道,“勇延,不知为何我总是有一种与你心意相通的亲切感,对你也不会提防。可你到底是舅父的人,若我什么事都只能依靠你,只怕总有一天会手足无措。这次你去潇州如果被舅父发现,还能有一些说辞。若你真的替我去了岩州,只怕你也不能继续做我的暗卫了。”
“姑娘果然看的通透。”
顾羲凰脱下身上披着的斗篷还给他,戚廖凤却不肯接,她只好走近他将斗篷披在他的身上。她的手指冰凉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脖颈,他微微皱眉,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