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是。姑娘一个人在白衡英身边与我失去联系,我虽然常在附近监视,到底还是不能护你周全,所以有些担心你。还有就是……潇州那边传来消息,顾将军认为姑娘进京已经半年有余,暂时还是一事无成,大约年关前后可能就会进京。”戚廖凤说完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。
顾羲凰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一丝喜悦,反而神情严肃起来。她知道这些年顾之徽留在潇州避而不出为的就是招兵买马,积聚实力,一旦人手充足他就会从潇州起兵直攻京城。这次他要进京,恐怕就是潇州的军队规模已经足够,想要进京来与零散的旧部互通消息,准备起义。
她虽进京已经半年有余,却并没有进入到政权的中心,仅仅是作为两位王爷养在府中的谋士,更别提要撼动白家的政权。顾之徽未免也太过心急,明明已经苦心蛰伏了十八年,却不肯再多等些时日。顾羲凰只觉得头痛,还不知该如何劝说自己的舅父。
戚廖凤见她很是苦恼,转而说道,“还有一件事,其实京中的旧部们都想见见姑娘。想看看姑娘是否有那位大人的风采。”他说话时双手抱拳向上做了一个恭敬的手势。
“要见他们,只怕此刻还不是时机。如今白衡英虽然接受我的计策,却不肯将计策付诸行动,只会将功劳拱手让人。实在是不似白衡东那般好对付敷衍。而且他安插在我身边的素荷武功高强,寻常时候只怕连你也近不了我的身。我如何能有机会去见京城旧部呢?”
“姑娘这番话似乎是有些灰心了。”
顾羲凰自嘲的笑了笑,说道,“在潇州时心高气傲,觉得一切已经计划安排好,只要我入了京就一定能按照我的想法推进计划。谁知道京城之中各个聪明绝顶,有人想要争宠也有人想要避宠。争宠的倒是简单,挑拨几句做几个局也就能挑动干戈。可避宠的人,他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考量,瞻前顾后,实在于我不利。”
戚廖凤没有立刻接话,而是小心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捧在手上,递给顾羲凰。她瞟了他一眼,问道,“这又是什么?”
“是姑娘最喜欢的桂花糖。我知道今晚要来探望姑娘,特意在京城中寻了最好的桂花糖送来。”
“我又不是孩童了,怎的总是用桂花糖来哄我?”顾羲凰话虽如此说,但声音已经比刚才柔缓不少。她接过他手里的纸包,翻开来挑拣了其中一块放入口中,甜腻的味道立刻在舌尖散开。她叹了口气,却无法释然心中的重担。“以后不必做这番工夫了,趁着夜色还深早点离开吧。”
“姑娘若是在这里觉得力不从心,不如我明日就乔装改扮混入王府……”
“勇延,如今情势尚不明朗,还是不要轻易陷入其中。至少要等到白衡英对我绝对的信任,我才能找机会把你留在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