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是根据京城传来的画像,就该是他,而且他说他姓白,又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。大概错不了。”
“就这样放走了他,你确信他还会回来?”
顾羲凰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,说道,“他既已来了潇州,又见过了我,还听我当面说了那两篇策论的大概。我想他身为襄王,应该很需要我这样的谋士来为他铺平夺嫡大道吧。”
童子送白衡东与周律上了马车,白衡东上车后便吩咐小厮暂时找一处客栈落脚,之后在车内一言不发,周律知道他的脾性也没有多言。不一会儿他突然笑了起来,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。
周律见他心情大好,问道,“殿下在笑什么?”
“伯贤已经见过那位朝夕先生了,如今心中可有什么别的想法么?”
“伯贤不才,要说实话,倒是有些羞愧。年初时在京城看到那两篇策论,我一直以为朝夕先生是一位已过而立之年的学者。而今眼前出现的却是一位十几岁的姑娘,听她说起盐政与马政竟是条理清晰,一点也不逊于京城中的小吏。想来的确是位人才,只是不知道殿下是否愿意收她作为门客呢?”
白衡东瞥了他一眼,冷哼道,“难道你以为眼下的情况是我愿意收,她便愿意做么?这位朝夕先生名声在外,那两篇策论不会只传到你一个人的手上。我想京城中的其他人一定也来过这里,只是目前还没有人能入的了她的眼请她出山。你看方才她早早的就下了逐客令,或许是还会有客人来拜访。你我明日再去拜访,礼贤下士还是应该做足工夫的。”
“伯贤明白。”
“更重要的是,查清楚她的背景。一个女子,满腹经纶,又有治国谋略,别是旁的人养在这里的棋子,勿中了他人的道。”
周律如梦初醒般点了点头,眼下京中情况复杂,的确是有可能中了别人的圈套。
如今朝廷中太子白衡修一派势力庞大,从白伯安登基起白衡修就被立为太子,作为嫡长子白衡修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,就连朝廷中的重臣也纷纷向太子一派示好。只可惜白衡修天资不足,没有帝王之才,手下没有办事得力的人,这几年开始显现出劣势,也出现了不少要废太子的传言。所以襄王白衡东与肃王白衡英也被卷进了夺嫡之争,襄王凭借手下的谋士为他赢得了不少政界的好感,肃王则因为其母贵妃颇受宠爱被寄予厚望。但是手握军政大权的重臣们完全没有偏离太子的意思。
周律掀开马车的车帘,眼见着刚刚放晴的天空此刻又再次被乌云密布。肉眼可见的雷电游走于云层里,又是一场新的风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