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丛修的心脏在砰砰砰的跳动着,虽然心中依旧有所怀疑,但更多的却是激动!
他的仇,他全家的血海深仇,也许真的可以报了!
“皇上,草民名为刘丛修,乃是明州庸鄢县商贾刘家的嫡次子,我们刘家世代从商,主要的营生便是玉石类,家中有一个小小的玉石矿,是从衙门买到的废弃矿脉……”
大赵律例规定,各种矿脉都归国有,只有在朝廷开采过后,剩下的废弃矿脉,才能以拍卖的形式卖给商人。
“……我家已经在这处矿脉开采了八年,按照预计,矿脉应该达到枯竭状态。但有两个矿工,在挖矿的时候,突然又发现了成色极好的玉石原石。”
说到这,刘丛修闭了闭眼睛,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悲痛,“原来这处矿脉纵向极深,并不是表面上那般贫瘠,家父知道情况后,也不是没有犹豫过。”
至于犹豫什么,刘丛修不说,赵凤戟也明白,这是人的本性。
“但知道的人太多了,还不等家父做出决定,这消息就已经传了出去。”刘丛修继续说道,“家父虽然有贪心,但并不是贪婪无度之人,见此情景,便也绝了贪念,立刻将矿山的情况上报给了官府知道。”
赵凤戟对这话不置可否,因为他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发展。
“但明州知府章孟盛却是个贪得无厌又心狠手辣之人,他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,就下达了封锁令,将这一消息死死的瞒住了!”刘丛修说到这里,声音已然有些哽咽。
“他不仅下令杀了我全家二十六口人的性命,还将知情的人杀的杀,抓的抓,哪怕是在外游学的我,也差点就被他派来的刺客杀掉了!”
刘丛修是一名书生,而且还会些武艺,他在最初被刺杀的时候,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何事。
“因为怕被刺客找到,我躲躲藏藏隐姓埋名的回到了庸鄢县,却没想到,刘家早就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!”刘丛修眼眶红了。
没有真正经历这种噩梦的人,永远体会不到他当时的那种绝望与悲痛。
“我不信一场火可以烧死刘家所有的人,我相信任何罪恶都会留下痕迹!”刘丛修用着他那哽咽的声音,无比坚定的继续说道,“果然,在我调查下,真相一点点浮出水面!”
只是他也渐渐地暴露了自己的行踪,引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刺客。
“皇上,草民说的这些并不是什么秘密!章孟盛可以杀掉相关的人,却不可能杀掉所有知情的人,总是会有一点风声透露出来的!”刘丛修的声音猛地提高了两分,“更何况,那处玉矿就在那里,您只要派人去探一探,一切就都有了证明!”
有些证据可以被消灭,但有些证据却是无法被抹除的!
“朕会派人去,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?”赵凤戟默默听完,心下已经有了安排。
刘丛修从怀中取出了两个账本,“这是草民在调查时,从一位商人那里偷得的账本,上面记载了这位商人给明州大小官员行贿的所有记录!”
刘丛修能够得到这个账本纯属意外,甚至与他家的灭门案并没有太大的关系,但为了报仇,为了扳倒章孟盛,他一直都将这个账本好好收藏着。
而他也正是在偷盗这个账本的时候,暴露了行踪,进而引来了多批刺客。
“呈上来吧。”赵凤戟的心情很不好,大赵国内忧外患绝对不是说说而已,他自从当上了这个摄政王,就一直在解决各种问题。
“是!”
赵凤戟将维景喊了进来,让他带着刘丛修先去包扎休息,这人还带着满身伤痕呢。
白星夅见人走了后,才开口说话,“剩下那几个,你还要审吗?”